季老太太面色一震。
钟可情立马做出一副无辜地表情:“奶奶,就算我现在不是季家的大小姐了,好歹我也还是季家的一份子,难道为季家做点事都不可以了么?”
季老太太垂眸深思,钟可情见她已经半信半疑,又立马打开屋门,指着屋外刚刚开走的车道:“奶奶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出去看看,刚刚开走的就是谢医生的车!”
这深更半夜的,哪里看得出车的模样,除了那一抹刺眼的灯光,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季老太太又信了几分,开口道:“今晚的事大约是个误会,大家早些回房睡吧。”
“不行!”季子姗冷笑一声,“黑灯瞎火的,我们哪看得清那是谁的车?!奶奶应该打个电话给谢少问问,免得有人撒谎骗我们,我们都不知道。”
钟可情淡笑不语,报出一串数字来,对着季子姗道:“子姗姐姐,这就是谢少电话号码,你可以打过去问问,可这会儿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家给一个男人打电话……呵,三思啊。”
季子姗顿时满面通红,拿起手机,就要拨号。
季老太太横眉一冷,斥道:“不许打!都回去睡觉!”
钟可情一笑而过,静默上楼,路过季子姗身边的时候不忘凑到她耳畔,轻声低语:“子姗姐姐,别存了,我给你的号码是假的。以你的档次也就只能讨好年长的谢伯伯了,至于谢少,你想都别想——”
“你!”季子姗气得一阵晕眩。
钟可情又道:“我的屋子再借你住一阵,很快就要请你搬走了。”
说罢,钟可情留下一脸怒气的季子姗,缓缓进了客房。
第二天是周末,钟可情一觉睡到下午三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张小蝶端了饭菜送进来,笑道:“子墨小姐,该起床吃饭了。”
钟可情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她身上三秒,随即震怒道:“手术才动了多久,谁让你下床走动了?!你是不想要命了是么?这要是落下什么病根子,你下半辈子就别想再生了!”
她语气很冲,但主要是因为担心的原因。
“你下床几日了?谁让你做事的?!”钟可情一脸严肃问道。
张小蝶怯生生的,不敢出声。
钟可情眉头一皱,“是季子姗对不对?”如今管家的是季子姗,张小蝶跟着钟可情,自然免不了受苦。
张小蝶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了,扑通一声朝着钟可情跪下去:“子墨小姐,我以后不能伺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钟可情赶忙将她扶起来,斥责道:“出了什么事,你仔细说给我听,你现在的身子哪能朝着我下跪?”
张小蝶咬着牙,一脸苦涩:“我堕胎的事,被子姗小姐发现了。她说要我自觉离开你,否则……否则就告诉老太太。”
砰得一声,钟可情一拳砸在床头,震得餐盘摇摇欲坠,桌案上的台灯晃个不停。
偌大的一个季家,能够帮到她的人,眼下也只有张小蝶,如今季子姗分明就是要将张小蝶从她身边调开,彻底孤立她!
“走,跟我走——”钟可情猛然站起来,拉着张小蝶的手,穿着睡衣就往屋门口走去。
张小蝶一脸紧张,胆怯道:“子墨小姐,你要做什么?”
钟可情眉目淡然地望向她:“季子姗不就是握住了你的把柄么?我们自己去将这件事告诉奶奶,我去求奶奶,奶奶绝对不会赶你走——”
以她现在和谢舜名上下级的关系,钟可情可以肯定,这点小事,季老太太必定会顺着她的心意来。
张小蝶猝然甩开了钟可情的手,面如死灰,颓然坐倒在地。
“子墨小姐,我求你不要说——”泪水点点沁出,张小蝶满面愁苦,“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钟可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什么都不说?难不成就等着别人骑在你头上玩?!”
张小蝶一脸苦涩:“我愿意。只要子姗小姐不说出去,她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算是折磨死我,我也愿意。我妈妈就我一个女儿,我不想让她看到我如此不堪的一幕。”
张小蝶越说越伤心。
望着她这般模样,钟可情的心头忽的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那种无法保护朋友的苦楚涌上心头。当初她怀胎六月,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有人亲手剖开她的小腹,取走她的孩子,她也只是眼睁睁看着,竟无力做出任何反抗。
“子墨小姐,是小蝶没用。”张小蝶朝着她,猛得跪下去,深深一拜,“这是小蝶最后一次伺候你了,你要保重。小姐你身份特殊,很多事情你都还不知道,我又答应过老夫人,什么都不能乱说。你自己小心些,谁都不要相信——”
张小蝶说罢,扶着一侧的墙壁站起来,告别钟可情离开。
钟可情静默坐在床畔,望着桌案上热腾腾的饭菜,竟没有半点胃口。她想,尽管张小蝶背叛过她,可她对张小蝶仍是极其信任的吧?否则,此刻她的内心也不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傍晚的时候,张小蝶熬了燕窝送到季子姗房里,规规矩矩地端到她面前,恭敬道:“大小姐,你的燕窝。”
彼时,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