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度猛然清醒,原来如此!宋书宁心悦谁?李初?林霁尘?还是说,她成为御前侍卫妨碍到了宋家?宋书宁之父是刑部尚书,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会妨碍到刑部?
还不及细想,皇后开口:“你们今日发生的事情原本是件小事,姑娘家拌几句嘴也是常有。但事情闹到了本宫面前,便不得不说上几句。宋姑娘,道听途说不见得能当真,沈姑娘岂会行出与他人生私情的荒唐事?还有沈侍卫,你今日承蒙皇恩,做的是御前的差事,说话办事该有分寸。日后若不小心得罪于御前,又该如何呢?”
宋书宁和沈玄度忙跪下道:“谢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笑着让她们起身,道:“两位姑娘间有误会解开便好。不知宋姑娘心悦之人是谁,可愿说明啊?”
宋书宁面上带了羞涩之意,踌躇片刻后才说道:“臣女得知那位公子心悦沈姑娘之后,便已没了那个心思。”
“沈姑娘。”皇后转头看向沈玄度,“这个人是谁你可知啊?”
沈玄度开始的时候有些心烦,被皇后带着笑意的眼一看,瞬间整个人一个激灵,不对劲,所有的事情都带着一股不协调,让人摸不透看不清,但极难受。
“回娘娘,臣不知道。”沈玄度冷静回答。
皇后盯了她片刻,对着众人道:“一天了,本宫乏了,先回去休息。你们自行玩乐一番,赢者一应有赏。”
“谢皇后娘娘!恭送皇后娘娘!”所有人齐声道。
皇后身影消失后,林玉洁瘪着嘴走到沈玄度跟前,歉意的道:“沈姐姐,对不起。”
沈玄度头疼的看了看她,“无事。”
殿内抽了人来主持游戏,虽然有小插曲,但毕竟事不关己,稍一招呼便去参与进游戏里。
沈玄度看着他人离自己远远的,面无表情的回了席位。靠着凭几望着充满欢声笑语的大殿,有一瞬间的割裂,这场面,真的发生过刚才那般事吗?这里的人,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是脸上戴着多层面具?
爹同她讲过,想要做将军,不仅仅要武功了得,更需要有沉着、冷静,更还要有敏锐的直觉。今日发生的事,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并不仅仅是为了男人争风吃醋!还有,皇上封自己为御前侍卫,是不是也别有用意?
脑子有些乱,发愣的眼珠动了动,只见林霁尘拉着林玉洁躲在角落说话。见她望过来,林玉洁小脸皱成一团。
这之后,无人来与她说话,也无人邀请她进入任何一个游戏。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晃动的人影,沈玄度深觉坚持回磐安是最正确的事情。倒不是怕这些人,而是觉得很多事情,没必要那么麻烦。
未到亥时,众人识趣的结束了游戏,这场因着皇后寿宴举办的年轻人聚会也预告着结束了。
沈玄度没去关注谁胜谁负,等宫人领他们出了宫门,闷头上了自家马车,直接命车夫往将军街赶。
正在昏昏欲睡时,马车猛然停下,她戒备的问车夫:“怎么了?”
车夫未答话,车架一沉,有人撩开帘子坐了进来。借着月色,映出一张英俊脸庞。
那人坐定上来抓她手腕,沈玄度边挣脱边问:“做什么?”
那人在黑暗中应当是在盯着她,握着的手没有松开,但手掌一片温热滑腻,没有发带。两人就那么坐着没说话,沉默许久,他突然喝止车夫道:“停车!”
沈玄度对这声“停车”没来由的心惊,手比脑子快的上前抓住他衣袖,将他半起的身体拽回,吞咽了口唾沫对车夫道:“无事,走吧。”
“松开!”
听见带着冷意的声音,沈玄度有些难以接受。马蹄哒哒的向前走着,那人再次伸手抓住她左手腕,见掌中唯有她衣袖纱料的触感。拨开布料,不死心的探进她袖中,入手一片光滑,手腕上早就没了发带的踪迹。
沈玄度将另一只手腕递给他,他指腹摩挲片刻颓然松开。
“绥宝,你什么意思?”沈玄度同样冷了声音。
“我说过……”
“你说过什么?再无瓜葛?”沈玄度急速道,“我不同意定亲,所以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对吗?”
李初别过头去不肯言语。
“你说话!”
李初没有言语,两人就这么一路安静的到了将军街。马车停在沈府,沈玄度气冲冲的起身,微微用力踩住李初脚尖,见他连痛哼都没有,赌气的直接下了马车。
李初跟了下来,快走几步拦住她的去路,道:“所有事情到此为止,我收回你不可提退亲的话。明日让舒姨来退亲,我同意了。”
沈玄度隔着夜色抬头看他,府门前的灯笼影影绰绰,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退亲一直是她希望的,如今李初松了口,本该如释重负,但事实上却是难受异常。
“你比试完,我同刘宣单独见了皇上,皇上对你赞赏有加,听着意思是在宫里历练一二便会放你回磐安。晚宴上发生的事你也不用在意,你早晚会离开乾京,不管他们有什么心思,以后都妨碍不到你。”李初面色像平时那般的徐徐说道,“还有,方才是我不对,你不用放在心上。这么多年,就算婚约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