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既知我是你族无冕之王,为何此刻却不听令?”冷侵晴面色一冷。
“我早已跳出鸟族,我只听我主人的!”孰料青鸟也不吃她这一套,猛地甩头喊道,“你不叫我叫!对一个天生的信使来说,发出紧急通告亦非难事……”
它话音未落已直冲云霄,“咻!”地一声尖利长啸,夜空顿时下起流星雨,无数星辰拖着璀璨长尾悠然滑落……足足持续一盏茶功夫才停,
“天边有一只蓝孔雀正匆匆赶来,瞧模样是鸟王身边右将军。”
青鸟欢呼着回来,顺着它扑腾的翅膀望去,一只蓝孔雀,甩着艳丽的尾羽,张开铁钩似的利爪一个猛子朝灵蛇俯冲下来。
灵蛇猝不及防背脊狠狠挨上一爪子,但蛇鳞护住了皮肉,身形只微微一抖,反应过来,它迅速回咬。
孔雀一击不成急飞上天,蛇头亦扑空。它抬起半个身子昂首空中怒视孔雀,张开血盆大口单等孔雀自投罗网,它那口比大水缸还粗,若孔雀就此直飞下来势必躲不过。
“危险!千万莫要飞下,蓝孔雀,快走!”冷侵晴急得仰天大叫。
展翅高飞停于半空中的蓝孔雀却不走,它绿色的眼睛盯着蛇头似乎在计算什么,忽地,它一个急转身再次俯冲下来,在距蛇头一寸高处迅急划过,那是灵蛇上窜极限距离。
蛇头上窜够不着,急得扭动蛇身,蓝孔雀嗷嗷直叫气势汹汹,反复挑衅。灵蛇次次扑空,只气得七窍生烟,更加疯狂地上窜下跳,蛇鳞与廊柱急速摩擦,但见火星四射……
终于,一次次扑咬失败后,它在蓝孔雀的再一次俯冲时懒怠反应,就在这时,蓝孔雀不失时机地伸出铁喙,对准蛇身狠狠啄去……
蛇鳞因摩擦早已翘起,这一啄又准又狠,蛇身顿时皮开肉绽!
灵蛇发疯似地转过头来,可孔雀又跳开了,它气得“呼呼”直喷粗气,颈部胀得像要炸开。蓝孔雀却不罢休一而再再而三地俯冲下来,真真假假地进攻,一炷香时辰灵蛇身上已被啄开了好几处。它脑袋竖得不那么高了,反应也愈来愈迟钝!
机不可失,霎时间,一群孔雀犹如天兵突降,一只接一只对准蛇头用力拍打翅膀俯冲,震天动地的呼啦声中炫光四射毛羽翻飞,灵蛇晕头转向,不到一炷香时辰,它唯一能灵活转动的蛇头跌跌撞撞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凤鸣如锵,一只凤凰如飞箭射来,从背后紧紧抓住灵蛇后颈,锋利铁喙如雨点般啄住它七寸,灵蛇再也没力气回击瘫倒在地。
冷侵晴撤掌大喜,身后却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一回头,只见更大一只蛇头自半塌陷的下洞钻出,张开比山洞还大的血盆大口,迫不及待地吸气,顿时旋风肆虐,离洞口最近的三只孔雀瞬间被吸入蛇嘴……
“是蛇王!”
冷侵晴惊呼,纵然夜色迷蒙,那蛇额头王字却依然清晰,倏忽间,那蛇王迎风一晃便至殿宇前。
“锵……”
随着凤凰洪亮清越的声音穿透天际,众鸟如离弦之箭射向夜空。
“救命!大神仙莫丢下我们啊!”
凤凰撤离并顺势将冷侵晴捎走,腾空飞起的瞬间冷侵晴听到有人在呼救。
是谁?莫非殿宇还有人?
“等一下,凤凰,下面有人!”她急忙喊道。
“幻觉,幻觉!那些女尼早逃命去了,不走留着喂蛇?”青鸟抢白道。
“福宝!”冷侵晴眉头陡然一拧,“你再多嘴,看我怎么把你舌头揪下来!”
“公主,不劳你动手,我让右将军来!”凤凰呵呵笑着凤尾猛然一掀,身子打个旋,急急冲向地面。
“看那儿,院子护栏外!”冷侵晴失声喊道,“他们为何没走?”
“大公主莫叫,我们眼睛可胜过你们人类百倍!”青鸟瞥了一眼指手划脚的冷侵晴,懒洋洋道,“孤男寡女非奸即盗,你确定要救他们?”
也难怪青鸟如此说,那前院左侧凸出的岩壁与护栏形成的一个死角里卡着两个人,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紧紧搂在一起,也许他们是为了不漏下缝隙不得已而选择这种姿势,但两人身份太过尴尬,一个是容貌清秀的中年女尼,另一个是健壮的猎户,画面实在辣眼睛!
“救,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冷侵晴斩钉截铁,“我方才蛇口夺人费了多少力气才将他们救下,岂能白费?再说,在不了解真相前永远不可妄下断论……”
“嘘!”
两个正斗嘴,凤凰忽地停在螺蛳峰岩顶,挥动前翅轻声警告,顺着它翅羽望去,那蛇王缠绕在死去的灵蛇身上,时而用蛇信子轻舔它头部,时而昂起蛇头“呲呲”喷气,分外悲伤!
“看样子,死去的是蛇后,只怕会引来报复,得从长计议……”
冷侵晴心中思忖,忽听凤凰轻声道,“坐稳了!”一个俯冲将那两人如小鸡般拎了出来。
“公主,可是回县城?”满天星辰里凤凰回首东方问道。
“不,你速去梅郡找冷丹心禀明情况,我留在此静观其变!”
“你怕是忘了,当今世上除却你还有谁懂鸟语?凤王禀明情况倒是不难,可你义父能听懂嘛?”青鸟气得翻个白眼,“就连我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