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不白!”一旁的风战,突然厉喝一声。
风战乃是练武之人,这一声怒吼更是多了几分气势。
那群人都忍不住颤了颤身子。
其中一人,更是不自觉的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小人,小人在。”
桑不白蹙起眉头,心头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故作镇定的问道:“不知大人唤我,有何吩咐?”
顾沉看向那下跪之人:“本殿下的人,唤的是桑不白,你站出来做甚?”
那人吞咽了一口唾沫:“回,回殿下,小人才,才是桑不白。”
桑不白心里再次咯噔一声:“莫非是同名同姓?”
“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我这般不常见的姓氏,竟然还能遇到一个同名的,倒也真是缘分。”
随即,又温和问道:“你是哪里人?”
“若你不嫌弃,等殿下将此事了了,你我二人连个宗,如何?”
那人深吸一口气:“我乃桑槐的后人,家父桑河。桑问是我的堂伯父,固安候府老夫人桑氏是我的远房堂姐。”
桑不白的脸色,终于变了:“你是何人?不但与我同名同姓,还调查我的家世?”
随即,又转向顾沉,皱眉问道:“九皇子殿下,您这是何意?”
“事到临头,你还嘴硬吗?”顾沉冷哼道。
“此人才是真正的桑不白。”
“而你,是个赝品。”
桑不白皱眉:“九皇子殿下,您从哪里找来一个小老头,就冒充于我?”
“我桑不白,今年不过三十八岁而已。”
“殿下就算是想找人冒充,也要找个年轻一点儿吧。”
“怎好找个小老头来。”
小老头儿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我确实是如假包换的桑不白,变成这副样子也是我咎由自取。”
“我确实是三十八岁而已。”
“确切的说,我生日小,到现在还不足三十八岁。”
“只是,我着了别人的道。”
“才变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小老头儿叹一口气:“你说说你,为啥要假扮我?我有什么好假扮的?”
“就算你图桑家什么,桑家那么多人呢。”
“为何要假扮我?”
“我就是个废物而已。”
“你可以假扮我的堂哥们,他们都比我厉害。”
“我是我们家最没用的一个人。”
风战瞥了小老头儿一眼:“你沉浸炼丹,沉浸长生不老,还不知道吧,桑家你们那一脉已经被灭门了。”
小老头儿一怔,猛地抬头:“你,你说什么?”
风战重复道:“你那一脉已经被灭门了。”
“灭门?”小老头儿声音陡然拔高,嗓子都劈了:“被谁灭门了?好好的为什么会被灭门?”
顾沉看向桑不白:“就要问他了。”
桑不白捏紧了手指:“九皇子殿下,您到底想要做什么?还请您给个准话。”
“您让人冒充我一个商贾,到底意欲何为?”
顾沉说道:“桑河还活着。”
桑不白蹙起眉头,眸光登时锐利如刀,不过转瞬,便恢复常态:“殿下用家父开玩笑,这不合适吧?”
“我家一脉已经被仇人灭门,只我一人逃出了生天。”
“家父已经死在了那场惨案中。”
“凶手至今未找到。”
“殿下可否帮我问问官府中的人,何时才能找到灭门凶手,为我家报仇。”
小老头儿激动道:“殿下,真的吗?我父亲还活着?他现在在哪里儿?我这个不孝子能不能见他一面?”
顾沉看向桑不白:“朝廷有流传下来的三对能认亲的蛊虫,你可知道?”
桑不白故作镇定:“之前固安候府的大小姐和四公子,不就用过吗?京城中早就传开了。”
顾沉点点头:“既如此,那就给你们用用吧。”
桑不白皱眉:“此蛊珍重非常,仅有三对,拿来给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用,岂不亏了?”
顾沉瞥了桑不白一眼:“确定造反者的身份,不亏。”
桑不白眉头蹙的更紧了:“殿下这话,我可不敢苟同。我只是一介商贾而已,和造反者可不沾边儿。”
“至于逍遥散,我也不知鲁达到底怎么弄来的。”
“我说过,酒坊的事情,我都交给他打理了,个中细节,我从未过问。”
“就算鲁达真的销售逍遥散,处罚律法,我最多也就是雇人不淑,管理不善而已。”
“我也认罚……”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沉打断道了:“京城之中,你在地下修建如此庞大的行宫,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桑不白抿着唇:“我只是贪图享受了些……”
顾沉再次打断道:“你修建的地下行宫,早就超过了你商贾身份的规制。”
“就算是京城里的亲王,也没有这个权限。”
“你越级修建行宫,行宫里不但用了很多违制的东西,还豢养私兵。”
“这不是要造反,是什么?”
桑不白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