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铭学点点头:“我明白了,他只是想把水搅浑。”
“我小姑姑必须下场,水才能搅浑。”
“如果,他想保证我小姑姑下场,就一定会拿出实际的证据来逼迫我们。”
“可是,他并没有拿出来,只是言语威胁。”
“我猜,他也没有切实的证据。”
“若不然的话,他就直接拿出来了,那样对我国公府的冲击力才够大。”
“他应该还会派人再去暗中找我小姑姑的。”
“只要说服了我小姑姑,只要我小姑姑开了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知道单找我小姑姑,恐怕瞒不过去。”
“索性,便直接找了祖父。”
“恰巧祖父真的干过这件事情,慌神之下,自然考虑的也就少了。”
顾沉看向燕铭学:“方便说说当年的事情吗?”
燕铭学点点头:“我既与九皇子站到了同一战线,自然没什么不方便的,您不问我也打算说的。”
“当年,我们北梁与察合台交战。”
“南召也频繁有动作。”
“东边临海各国,见我们西,南也不安宁,便想着也来分一杯羹。”
“祖父就是奉命防范那些国家的。”
“祖父是马上的将军,指挥水上的将军就差了些。”
“所以那些国家的水军来袭,他战败了。”
“一再的退守。”
“可是再退的话,新阳渡就丢了,新阳渡若是丢了,他们就能登陆,然后长驱直入。”
“我祖父焦躁之际,有人来献计。”
“可破那些国
家的水上联军,我祖父大喜,立刻接受了献计。”
“也确实破了那些水上联军,立下了大功。”
“但是,此计确实退了那些水上联军,却让南召拣了漏,拿下了淇水城。”
“祖父大怒,欲攻打南召。”
“这才发现,献计之人,竟然是南召人。”
“而且,那南召人进出他帅帐的时候,还被很多人都看见了。”
“更有风言风语传出,说足够勾结南召。”
“祖父更愤怒了,发誓一定要攻打下淇水城,然后将那南召人的脑袋砍下来。”
“但是……”
“水上联军再次来袭,祖父分身乏术。”
“那南召人竟然再来献计。”
“我祖父……”
燕铭学叹了一口气:“贪功,所以脑袋一热,和那南召人合作。”
“那南召人献计,助他再退水军。”
“代价是淇水城完全归于南召,我祖父同意了。”
“确实是勾结敌军。”
“虽事出有因,但淇水城确实丢了。”
“后来,皇上为我祖父记下大功,我祖父担心事情败露,竟,竟动了杀心。”
“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被他杀了。”
“错上加错。”
“这件事情,皇后姑姑确实知情,她也说过要斩草除根。”
“平定东海水军战乱,守住新阳渡,祖父又立下大功,庆国公府蒸蒸日上。”
“祖父的那些愧疚,也就渐渐被迷了。”
“不管此事的因是什么,祖父以淇水城为交易,和南召人达成合作,确实算得上
勾结敌军。”
“如果他当时不贪功,直接上报的话,或许就是两样结果了。”
“事已发生,再说如果也没用。”
“祖父心里也愧疚。”
“只是,再多的愧疚,也敌不过满府至亲。”
“这件事情,若是就这么闹出来,国公府恐怕真的就没了。”
“满府家眷,还有那些仆从,都会收到连累。”
“但做错的事,确实该付出代价。”
“我已经想好了,等这件事情风波平了,就请旨去收复淇水城。”
“祖父丢的城,我要拿回来。”
“到时候,再上报这件事情,希望能以功抵错。”
顾沉微微点头:“原来当年的水战,还有这样的内情,只是有一件事情我不是很明白。”
“淇水城远离东海战场,庆国公是怎么以此为交易的?”
“抽调淇水城的兵力?”
“淇水城的兵力,并不强,应该于水战没有太大的助力吧?而且又很遥远。”
燕铭学叹了一口气:“淇水城内兵力虽然不强,却让南召屡屡碰壁。”
“九皇子不知道,那是因为淇水城内有一猛将。”
“最擅长守城。”
“南召屡攻不下,就是因为此人。”
“我祖父从淇水城,禾姜城,令川城和莫林城调兵,对水军进行围剿,其中就有此人。”
“此人离开淇水城,南召便顺利攻入了。”
“但此人只擅长守城,并不擅长打仗,更不擅长水战,很快就死在了海上。”
“其实中间淇水城被打回来过一
次,但无人能守。”
“这才很快又被南召夺走了。”
“至今未归。”
顾沉眯着眼睛:“一个小小的淇水城,南召却费尽心力的想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