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刚子闻言挑了挑眉,很是赞赏的看了眼前弟子一眼,对于这名出言之人很是欣赏。
不过他却没有立即作答,反而是有些悠然的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很是享受的砸吧嘴,浑然忘记了刚刚他对在自己的告诫。
也在狐刚子灌酒的同时,那一股酒气一下子蔓延开来,让几名没怎么喝过酒的年轻人熏得都有点头晕。
狐刚子见状,拿手指点了点几人,再举起酒葫芦道:“看,就像这酒,你们就喝不得,须得有大法力之人才能喝。”
“汪!”一声清亮的犬吠自院中传来,原来是狐刚子养的狗,在嗅到陌生人气味后发出了警示。
在几人的亲眼目睹下,那条大黄狗蹦跳着朝着他们狂奔过来,速度越来越快,眼见着就要将大嘴啃向几个年轻人的大腿了。
“砰!”一声极为沉闷的声音响起,那只飞奔的大黄狗竟然一头撞到了门槛上。
“呜呜!!”遭受重创的大黄狗趴在地上捂着头痛呼。
“嘿!”狐刚子见状也吓一跳,蹲下身子摸摸狗头,还不忘训斥道:“叫你偷喝我酒,这下知道后果了吧!你看看!大好年纪一狗,这就老眼昏花了啊!”
“嘶!”几个年轻人见状对视一眼,统统深吸一口凉气,这酒毒性太强了吧!打死也不能喝。
狐刚子瞥到了几人的神态以及小动作,禁不住心中得意:“好极!又少了几个与我抢酒喝之人。”
拍拍黄狗脑袋,狐刚子一挥长袖:“自个儿玩去吧!”黄狗呜咽一声,便夹着尾巴跑开了。
随后他看看身后更加恭敬的几个弟子,招手道:“随我来!”
几人见状跟在狐刚子的身后,随着他们的前进,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处空荡荡的房间,这里门窗大开,若不是有土墙的存在,更像是座四面漏风的亭子。
里面有许多木制的架子,上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看着颇为神秘。狐刚子在前,大跨步而入,用大袖扫过这些仪器,以及整间屋子道:
“这里就是尔等要做的主要工作,无非是烧火、炼丹...”说着他看到一人试着去碰触旁边的仪器,立刻出声道:“手脚轻点,这些器具可是我找工匠营大匠定制的,价值不菲...”
几人闻言一下子缩回了手掌,转过头来定定看着狐刚子,不敢多动弹的同时也各自疑惑,他们是来学习冶铁相关的学问的,跑来炼丹是作甚?
“来,某给你们看个我黄白术士的秘宝。”狐刚子这地方似乎极少来人,在看到这几个新入门的家伙,心情不错,于是招手道。
“这便是某昨日才制取的浓胆精,这世上其他的炼丹家们制取的胆精,都没有我这厉害,这可是某一点点蒸出来的,销金蚀骨,不在话下!”
说着他拿出一节鸡骨头,在几人的目睹下,朝他示意的罐子里插了进去。
“嘶!”这间屋子的空气似乎都要被几人吸了个干净,只见不过几息功夫,刚刚还血肉健全的鸡骨,再次拿起来时,上边的肉丝消失不见,鸡骨头也变得焦黑,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一般,这要是多放一会儿,那不得完全溶解?
“哈哈!所以小心,不要糊脸上了,不然死相难看,保证汝老母也不认得。”狐刚子虎着脸吓唬道。
“得得...嗯嗯”这下可是将在场几人吓到了,在迷信盛行的年代里,狐刚子的所做之事,在几人的眼里已经与那些吃人的妖魔无甚分别了,故而身体战战,不敢言语,一个劲点头。
狐刚子见捉弄得几人差不多了,拍拍手“尔等也看到了,危险就是这些危险,不要随意吃东西,也不要随意触碰东西,更不要随意烧东西。”
“某知道你们来此的目的。”狐刚子在这间屋子里一边翻找着,一边道。
终于他从一小木箱里取出了一个极为精致的小称,对几人道:“唔,先从最基础的称重做起。”接着他又像是突然记起来,拍着脑袋发问:“对了,尔等识字否?会计数不?”
“嗯嗯,我等皆识得些粗浅文字,计数也会!”为首的年轻人立马拱手答道。
“那就好,太守在冶铁所里的那场课某也听说了,那铁中的什么元素含量,不太好测算,但是天地万物,皆要遵循道法。细说起来不过是分离和测算罢了。”狐刚子欣然点头,有基础就好,免得他还要做回启蒙老师。
看到他们似懂非懂点头,狐刚子干脆用他跟前的那罐浓胆精举例道:“就如我刚刚所讲,这玩意能销金,钢铁亦然,到时候尔等只需测算消耗的钢铁量以及胆精,唔,用太守的说法,也叫硫酸,它的前后量差,以及其他的变化,就能获知钢铁的成分组成。”
几个兴冲冲而来学习妙法的冶铁所年轻人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似乎没有那么难,但是却无从下手,狐刚子言语中的信手拈来,对他们来讲则是隔着千山万壑。
狐刚子看到他们的表情,这才意识到这是群没有基础的学徒工,立即改换话题道:“不懂?那也好办,先干就是了,慢慢就懂了。来,我先给你们讲讲胆精的制取方法...”
从此城北道观多了三个年轻弟子,日日在观中炼丹,因常有异光、彩烟、巨响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