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机会!”管承见到这种情况,心中大呼道。此刻若是有一股精锐当先,回首一击,定能轻易取胜。
可惜的是他环顾一周,士卒脸上都是心有余悸的表情,毫无战意,也毫无战力。
摇摇头,管承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海,认清楚了现实。他又不是大将军,手底下的都是些不法之徒而已,并非精锐,今日这样的情形,能保住条命就不错了!
“逃啊!”海贼众这回是露出了原形,撒丫子朝海边狂奔,从其行动举止,脸上神色根本看不出来前几日奋勇杀敌,视尔等宵小于无物的精锐模样。
“给我追击!不要停留!”肖古眼见着敌军大溃,正是追杀残敌的最好时机,高兴地手舞足蹈,大声招呼手下追击。
出人意料的是,刚刚率领亲卫追击的他,上路不久就遭遇到了因为战利归属问题争端而爆发的内部火拼。
派出亲卫解决争端的他,被视为争夺战利的第三方,竟然造成了比先前更大的混乱声势。
“唔!该死!这些小国臣民,眼中根本没有我这个王!都该杀!”肖古气得直跺脚,那些本应归附他的小国士卒,并不买他肖古的帐,在封建体制下的马韩,肖古拿这些人根本没有办法。
“绕路,从两侧追击,给我找到各国带兵的左将,要是再发生此类事件,我拿他们是问!”肖古尽管跳脚,也无法改变面前的混乱情况,只能转圜,选择绕路追击海贼。
...
糜辉终于看到了管承的身影,其人的狼狈样子让他不由皱眉,大呼糟糕,看这厮丢盔弃甲的模样,后边的敌军气势岂不更盛?
“弩兵、长矛兵上前,阻击追兵。”
他竖起手掌一挥,让早就布置好阵地的阻击军队上前,准备作战。
眼前乱糟糟的敌军在狂奔,当遭遇到逐渐缩小的山道时,他们也在不知不觉间被糜辉布置的部曲所看押住,不让这些人扰乱后方的布置。
“前方是个什么情况?”糜辉扒开面前护卫的部曲,一把抓住一名溃兵的颤抖的手臂问道。
“好多,好多的马韩蛮子!他..他们不怕死的!”溃兵嘴里不停重复着这两句话,像是得了失魂症。
“管承!”踏上道边的大石,糜辉朝着有些无措的管承大喊道:“到后方组织兵力,必须将敌军挡住,否则你我都得死在这。”
管承闻声,看到糜辉组织的人手,知道糜辉出手支援了,心中感激的同时,终于记起自己的职责,用刀背挥击乱糟糟的士卒,踢打着身边的溃兵,吆喝道:“还跑?海船已经离岸,只能打退追军这一个选择,听我的!捡起武器阻敌!”
望着两侧站的紧密的糜家部曲,管承心中惴惴,将平日里对糜辉的污言秽语全部扔进了粪坑里,看看他们身上的装备,说是朝廷的正规军都没有人会反对,他们海贼费尽心思,拉着公孙度做虎皮,才从田健那厮讹了不足一百的甲胄,可看看身侧这些个糜家部曲们,各个甲胄齐全,管承不由怀疑起组织行动的糜竺上下其手,给自家刨了多少好处回去。
而糜辉在知会管承后,亲自上前走在大军的前面,长刀与那些面容稚嫩的糜家部曲衣甲擦过,这些人便是糜家这些年的底蕴,按照家主糜竺的吩咐,他们来马韩就是为了练兵,天下大乱,有战力的兵卒才是他们家族自保的本钱,这一点,通过这一次对马韩的肆意劫掠,体现的淋漓尽致,若是马韩人的战力稍微强一点,也不会让这些比平民稍强的海贼逞凶!
“莫慌!尔等身上的甲胄比那些野人似的马韩士卒好得多,相信身上的甲胄,相信手中的钢刀,相信你们平时的训练。”糜辉用刀敲打着身边部曲身上的甲片,向着附近的部曲大声喊道。
糜辉摇摇头,没有与那些击败管承的马韩士卒交战,他也知道对方的战力不甚强,概因马韩国的铁器太少了,没有炒钢法、没有汉家的高炉冶铁,三韩的铁器制造还是维持在秦朝乃至前汉的水平,产量低,还价格贵,让此地的兵卒战力上限就在那里。
就算与王驰那厮有些不对付,但是他那番关于进步与落后的说法,糜辉还是深表同意的。落后之蛮夷,可能会一时占些上风,可是由于其制度、文化、技术多方面的原因,会重新衰落下去。
“强弩兵准备!!”眼睛看着不断逼近的敌军,望着那些将海贼丢弃的铠甲乱糟糟披在身上攻击而来的马韩人,糜辉皱起眉头,举起右手,并且口中大声发令道。
丘陵山道的出口本就狭窄,加上糜辉有意的设置,以这地形根本就容不下大军穿行,故而亲眼看到敌军,糜辉反而有些放松下来,长刀有节奏的敲击着裙甲的同时,心中估算敌军的距离。
眼见着等待的猎物落入了陷阱,进入了弩机射程,那些马韩士卒紧紧追击在那些溃败海贼兵身后,已经换做钢铁武器的长刀扬起,就要结果了面前的海贼。
“射!”慈不掌兵,顾不上为那些在射程内的海贼默哀,且心知不能贪多的糜辉果断下令射弩。
“嗖嗖嗖”
密集的弩矢飞出军阵,笔直的插入追击的马韩人从中,不论敌我,强劲的弩矢激起一阵阵血花。
“随我出击!”糜辉拔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