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奉所谓的信号传递,原理其实与军中的令旗差不多,都是事先约定了信号意思,再在战场上通过约定指令进行传递。
即编译——传递——解码,与后世的电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沿着这条线路走下去,未来会如何,公孙度自己也无法预料。
“善!”他点头,同意了秦奉的意见,在地图上指点道:“按你说的,先在这几点施行,将山道等道路难行地区的快速通讯建立起来。”
说完公孙度提起马缰,目光望向北方,脑中回想张辽信函中关于对抗高句丽军队的方案,唇角微张,一丝笑容闪过。
“主公,我等难道不疾速增援玄菟郡吗?”秦奉见状,有些迫切的问道,他们这一行行军速度并不快,甚至于有些慢悠悠,想起玄菟郡的严峻形势,秦奉禁不住有些着急。
“莫急,军资已经上路,可比我们这点人重要得多。况且,玄菟郡有文远在,高伊夷模这小辈,玩不过他的。”公孙度拍拍手,拉扯缰绳踢马向前道。
“诶...”秦奉闻言伸手欲要追问,见公孙度前行,又缓缓将手收回,挠头沉思起来。
张辽的厉害秦奉是知晓一些,但都是些个人武艺方面的认识,其人的军略如何,何以让公孙度这般放心?让秦奉颇为好奇。
玄菟郡,西盖马边境
高伊夷模正统帅大军在山道缓缓而行,经历过秦仲的血腥阻击后,高句丽军队整体都提了心思,随时准备与敌作战。
望着四周葱郁的山林,高伊夷模心底有些发寒,且陌生之感愈加强烈,他第一次觉得山岭成为了他们高句丽的危险之地,从前高句丽自这条道寇掠玄菟郡,走了无数次,道路上的每块石头,每棵树,军中老卒都能认出来。
高句丽国境内,多山谷丛林,山地作战应当是他们的老本行才对,然而,这一次入寇的高伊夷模敏锐的意识到了汉军的变化。
他们变了,不再是消极防御,而是敢于主动出击,三五人的小队就敢对他们这一支近两万人的军队进行袭扰,这种兵卒的气质变化,通过前线作战的兵卒,很快传到了高伊夷模的耳中。
望着前方再度挥动的旗帜,以及有些混乱的行军队列,他知道那里又有汉人在进行袭扰了。这种高频率,低烈度的袭扰,最讲究基层兵卒的主观能动性,在此时的军队中还是颇为罕见的。
“汉人,这是发生了何事?”
他目光变得空洞,似乎越过了眼前山岭,看到了玄菟郡的高城、良田,心中禁不住升起了这样的疑惑。
.....
玄菟郡,西盖马城外军营中
刚刚接掌兵权的张辽召集军官议事。
“都尉,为何命我等撤退?若再给我一千骑兵,我能让高句丽寸兵不能入境。”身上的血腥味还未散尽,脸上的疲色尽显无疑的秦仲第一个站起身,痛心疾首的质疑起张辽的撤军命令。
“放肆!都尉面前,不得无礼!”
公孙贺站起身,出言斥责秦仲,并且拉住了他的手臂想让他安分下来,不要触新官上任的霉头。
虽是斥责,但尽显维护之意。
上首的张辽看了一眼下边拉扯的两人,嘴角露出不可见的笑容,他对于公孙贺秦仲二人的小心思一清二楚。
“无妨,”张辽站起身,摆摆手示意二人消停。
“如今,高句丽气势汹汹,发大兵而来,若是以往,我等当竭力阻挡,不可让其越境。”张辽握着腰间刀柄凌厉的眼神扫过在场众将,开口接着道:“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他的手指点过军帐中的舆图道:“玄菟郡的农庄初设,正是百姓归心之时,而只要百姓听从动员,我等就不惧敌军入境。况且,高句丽兵力愈重,其速度愈慢,也就愈臃肿,反而容易对付。”
张辽并不只是个纯粹武将,跟在公孙度身边多日的他,到了玄菟郡后,很快便意识到了农庄制度对于军事的变革意义。摆脱了豪强的阻隔,郡府直接动员到百姓家中,其力量非同以往。
他五指张开,拍在舆图中山道出口的一处空白,接着将手指一根根握紧,望向左右凝声道:“与其跟它硬拼,不如放他们到平原上来,坚壁清野,以高城坚垒阻挡之,以骑兵袭扰消耗之,待其疲弱露出破绽,到时候,重新堵住山道,就像去年的玄菟郡之战一般,我要让高句丽人片甲不留!”
“嘶....”刚刚还在质疑张辽的秦仲倒吸口凉气,暗叹自己还是眼界太低了啊,自己光想着阻挡,张辽这是冲着歼灭整支军队去的啊!
在场众将脸上的神色与秦仲一般,皆颇为精彩,感叹张辽的谋划,玄菟郡的兵力并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张辽竟然打着让对方全军覆没的主意,不由让人感慨。
“都尉,那当前需要我等所为何事?”公孙贺上前拱手问道。
张辽闻言将手指在刚刚划出的一片空白处绕了一圈,点了点道:“清空这片土地上的百姓、牲畜、粮食。”
公孙贺闻言上前凑了凑,看到舆图上的空白,以及其后代表山道的线条,总觉得那片平原,就像一个张开口子的布袋,等待着猎物登门。
“阳主簿!”张辽转身朝着阳仪拱手,“某知道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