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在两军激烈交锋的时刻,在混乱嘈杂的战场上,一支兵甲齐整的马队越过被填埋完毕的壕沟,绕过挨着城墙的大型器械,抵达了坍塌的城墙段。
倒塌的夯土与落下的石弹混杂,堆成了一道泥土缓坡。
“驾!”
望着前方坎坷的土坡,吴缺的脸色沉静,不带一丝感情,并没有下马步行的意思,而是策马试图跃上土坡。
马儿速度不减,四蹄高高跃起,跳上了满是石块的土坡,行进没有多远,就在大块的石弹与夯土形成的阻碍面前停下了脚步,前蹄高高抬起,发出惊惶的嘶鸣。
希律律
“随我冲!”
在马匹的嘶鸣声中,吴缺身子低伏,向着后方兵卒大喊,随后他一手扶住马鞍,趁势跳下马背,没有翻滚,没有斜力,靠着马匹带来的冲力,他强壮的脚步在土坡上快步连蹬,飞速向着上方突进。
在他的身后,在刚刚激起的庞大烟尘的掩护中,无数兵卒沉默中,以手中的刀矛作杖,依托着一条刚刚形成的上城便道,快速地向着敌军攻击而去。
正面城墙
“快,后备队上去,挡住他们!”
眼看着那些汉军攻城车上的大队甲士已经拓展了不小的空间,而在城池攻防战中,这些能够作为支点的小空间极为重要,意识到这一点的高句丽将领见状跳脚,一边大声呼喊,一边亲自持刃,带着后备队向着那些精锐汉军甲士攻击而去。
“杀汉狗!”
这些充当后备队的高句丽兵卒本就是精锐,体力、技艺都算是上等,然而,此刻的他们脸上也没有任何的信心,眼睛里满是绝望,表情扭曲,拥挤着朝着那些汉军冲击着,长矛前刺,环首刀劈砍。
“杀啊!”
刚刚站稳脚跟的汉军亦不示弱,咬牙发狠的他们以更加的精熟技艺,避开捅刺而来的长矛、手中的环首刀顺着缝隙捅刺,有人高高跃起,长刀带着巨力将对面的敌人劈翻在地,显然,这些汉军的在混战上的武艺要比对方犀利得多。
“铛!”
胸前的甲胄因被劈砍发出一声闷响,汉军甲士仅仅是愣了一下,顿时在高句丽兵卒惊恐的目光中,夺过对方的因震颤而脱手的兵器,朝着敌人脆弱防护的身躯连连捅刺,以更为暴戾的姿态攻击回去。
仗着身上的兵甲优势,他们用以伤换命的打法,将刚刚冲击而来的高句丽兵卒一次次击溃。
“射箭!”
高句丽人醒悟,立刻在兵卒的后方布置弓箭手,以远程火力来对付那些立在角落的汉军甲士,挤压他们的空间。
“嗖嗖嗖”
箭矢劈头盖脸的落下,城墙上这一狭窄的区域,第一次遭受这样的箭矢覆盖,汉军甲士,混战的高句丽兵卒、城墙上、墙垛上,到处插满了箭矢。
有的汉军甲士的身上落下了不止一支箭矢,距离太近,箭矢的威力不容小觑,箭头突破了正面铠甲,扎入了内部的软质内衬,亦或者扎入皮肉,却很难造成致命伤害。他们展现了更为狂暴的一面,不顾生死疯狂的突进,朝着高句丽兵卒跟前冲锋,试图以混战来阻挡箭雨。
“别过来!”
正面的高句丽兵卒已然丧胆,哭喊着向后退却,手中的武器晃晃悠悠,在那些恐怖的甲士近身前,不停向后挪动,却在后面更为紧实的军阵阻挡下,无措的挥舞兵器厮杀。
“呀啊!”
冲在前方的汉军甲士吐气开声,势大力沉的一下横斩,锋利的兵刃划过敌方不多防护的胸腹,阻挡在前的兵卒不敢置信的低头,亲眼看着内脏哗啦啦的流淌在地,给战场上又制造了一处污秽之地。
“吱..”
矛尖划过甲胄,一溜火星闪过的同时,汉军甲士趁此机会,欺身上前,手中的环首刀顺着矛杆,毫无顾忌的攻击前方不知所措的长矛兵。
“啊!”
手掌被整齐的切开,长矛兵捂住断掌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
但饶是汉军甲士这般拼命突进,箭雨仍旧未曾停歇,后方的落脚点,拥挤的汉军甲士们只能以尸体为盾牌,默默承受着箭矢的洗礼。
伤亡不可避免,除了防护重点的胸腹,不少人被箭矢射中面部、脖颈等,顿时伤亡骤增。
“放!”
严方眼看着甲士陷入苦战,立时命令强弩兵上前,他们有的登上攻城车的平台,向着那些记载一团的高句丽兵卒平射出致命的弩矢,有的在城下列队,按照军官的指挥,以计算后的角度,向着城墙上泼洒箭矢。
“嗖嗖嗖”
箭矢跨过空间,向着城墙上的高句丽兵卒头上飞去。
“啊”“啊”...
高句丽这样密集的队列虽然使得汉军不能寸进,也使得大军成为了弩兵最好的靶子。士兵中箭的惨叫声,一时响彻在了战场上。
“嗖!”
高句丽将领低头,躲过一支流失的他,见状立即指挥后方那些支援的兵卒道:“快,上盾牌,防御箭矢!”
没多久,正面的高句丽兵卒身上中了无数只箭,只是在军阵的挤压下无法落地,俨然成为了一具具死尸,是真正意义上的血肉盾牌。
后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