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将几人带到了船厂的干船坞边,指着那些处在不同状态下的海船,向着几人保证道。
王继见状,心中急切的上前,扶着栏杆探着头向下望去,只见无数的匠人围在一艘巨大的海船骨架上,上下忙碌。
铁轨的尽头是高高的吊架,在犍牛的拉拽下,绞盘转动,大大小小的木料升空,再随着匠人们的牵动,落在需要的地方。
有工头戴着藤条编织而成帽子,他们含着口哨,一边吹着尖利哨音,一边甩臂指挥匠人们操作器械。
这样热闹的生产场景,让公孙康几人都不自觉的看呆了。船只制造从来都不是个人可以独自完成的项目。
其需要各个部位,各个工种,齐力配合,在大匠的统一协调下,才能完成一艘合格的船只。
这种通力合作,协调运行的工作场面,让公孙康想起了襄平城外的铁城,那里的匠人们亦是如此,以凡人之躯,开辟行业的边界,完成前人从未达成的伟业。
见到在场几人被船厂全负荷运转所惊讶,管事骄傲的介绍道:“呵呵,而今船厂的订单已经排到了往后五年。船厂的利润,不止于股票所表现的数字!”说到股票,管事饶有意味的看向眼前非富即贵的少年。
“咳咳!”
王继咽了咽口水,干咳一声打断管事的滔滔不绝,指着下边问道:“管事,我等今日要看的船只也在下边吗?我等可是辽东造船所那里打听到的,一种内河、海运两用的,且机动性俱佳的海船。”
管事一愣,看了王继好几眼,被此人黝黑的肤色所吸引,再看了几眼王继四肢,有点像吃水上饭的出身。
回到了来意后,管事也不耽搁,在前领路,还不忘回头解释道。
“不瞒诸位,几位要看的船只,正是最新的车船。本来是辽东造船所设计,可惜彼辈实力不足,特意委托在沓氏制造。”
“说起这种车船,那可真是,颇多巧思,其形制也是某平生仅见!”
领路的管事说起那艘新船,禁不住挑眉,抚掌赞道。
片刻后,几人来到了一处独立的干船坞内,这里正有许多匠人正在组装一艘初具模样的船只。
只是,让王继感到陌生的是,船只的骨架中间,有着大片的空腔,像是专门空出来一般。
在那竖立的木架旁边,正有许多的匠人围着一台器械忙活。
王继越过众人,来到船只面前仔细打量,这艘船的形制吸取了那些新式船只的优点,线条优美,看着赏心悦目。只是望着那处空腔,他还是转头看向管事好奇问道:“这是!?”
公孙康没有王继那么猴急,细致的观察匠人们的操作后,在管事回答前说道:“那是齿轮传动机构。也是从襄平运过来的,喏,你看上边还有辽东工匠营的标识呢!”
“齿轮?那是什么东西?”
偏科严重的王继挠头,不知道齿轮为何物。
倒是在场的管事一惊,赞道:“郎君好见识,正是襄平的铁城出厂的精工零件。”
没有理会管事的马屁,公孙康靠近眼前的船只,在心中不断与自己所了解的情报相印证。
终于,他从一旁的木匣中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那是一具黄铜打造的螺旋桨,金黄色光泽下,看着就颇具有金属质感。
心中了然的他转头对着王继道:“这应当是最新的车船,你在辽水之上应当见过车船。这种与之相异,车轮换做了螺旋桨,置于船尾,为船只提供前行的动力。”
说完他不理会王继的恍然大悟,他上前帮助一头雾水的匠人组装起这些大小耦合的齿轮组。
这些船厂大匠们一辈子与船打交道,没怎么接触过机械,这时候也没有完善的售后服务,面对一箱子的铁质零件,颇让这些船匠为难了许久。
在公孙康的帮助下,一干船匠很快便将齿轮组装好,随后在吊架的协助下,安装在了船只当中,随着黑色的铁质器皿落下,那处空洞被完美填补。
陪同的管事眼睛一亮,心中大呼人才,若非知晓对方来历不浅,他定是要当场高薪聘请的。
清洗了沾满油污的双手,公孙康在匠人们的称赞中矜持点头,此刻他也很高兴,为自己所学能有所用,甩甩手上的水珠,他有些无奈的看着爬到船舱中间的王继,
透过林立的木制骨架,铁质构件的上方,已经安装好了人力踏板,此刻王继已经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双腿不停在踏板上踩下,使得船尾的螺旋桨飞速转动,呼啸的风声让附近的船匠躲得老远,生怕一个不小心那锋利的螺旋桨掉落,将他们直接枭首。
王继一边踩踏,一边朝着船尾的螺旋桨瞅去,他虽然不知道螺旋桨的工作原理,但本着对书本上知识的尊重,也知道这样的动力下,船只能够笔直向前。
“郎君小心,这船只是实验型,以后还要根据船况进行改造呢!”管事见状,心中焦急,绕过船尾,屁颠颠的爬上木架,劝王继不要损毁船只。
“哈哈,有些意思,这是实验船?怪不得这么小!”
王继并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闻言当即停下了脚步,只是并未下去,而是开始仔细观察起这艘新船起来,
此时船板尚未铺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