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显然已经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当即奉上几折最新情报。
“嗯?草原上发生大战?素利趁柯比能南下之机,袭击了中部鲜卑的后方草场,柯比能损失惨重?”
看到这条消息,公孙度算是真正放下了心来,幽州的乱局除了内因外,便是这位鲜卑大人带来的边防压力了。
只是让公孙度自己也想不到的是,素利这厮竟然会给自己来了一个神助攻!
“对!素利在取得了对扶余国的胜利之后,信任汉官,任用草原上的汉人、扶余人,积极向我辽东靠拢,去年很是买了些农具、铁器,在北边种地开荒,搞得有声有色。
在此期间我黑衣卫潜伏进了素利的东部鲜卑部落,去年秋粮获得丰收之后,素利马不停蹄的转运粮食,那时候,此人就预备着对中部鲜卑的战争了。”
木央一边回答,一边另外的一些关于东部鲜卑的情报汇总摊开在案几上给公孙度审阅。
“某听说公孙贺在与素利的战事中占了不少便宜,可如今看来,素利还是捞了不少好处啊!”
公孙度皱起眉头翻看这些文书,从中他能够一窥这位鲜卑大人的野心,从素利占领的扶余国领土上看,正是大辽水灌溉的肥沃平原,只是从前受限于农业技术以及社会制度因素,这些土地的潜力并未得到开发。
敢于放权的素利任用的李先也是个人才,表现得像是个一心靠拢辽东的汉官,不停向着辽东输诚,贿赂沿途官吏,购买转运辽东的紧俏商货,大兴农牧贸易,去年辽东的商业增长,少不了此人的贡献。
而且此人也不是古板性子,积极吸取了辽东的先进经验,在夺取的扶余土地上设立了许多农庄,设置了以鲜卑人为长,汉人为辅,扶余人次之的统治结构,在稳定新入之地的同时,助长了当地的农业生产。
但是根据黑衣卫的探查,此人真正身份,其实是与公孙度有血仇的李敏之子,而今的虚与委蛇,不过是为了今后更大的祸乱积累资本罢了。
看到这里,公孙度发愁的揉揉眉心,看着地图上几乎要将幽州边地包围起来的草原胡部,轻轻叹息:“唔,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对于这个李先,你是怎么想的?”
“仆的意见是,浑作不知,暗自提防便是。黑衣卫已经探查清楚,虽然大辽水上游的土地肥沃,可这片土地的开垦难度也极大。
冬期过长,夏日里蚊蝇又多,湿热不输南方。
扶余人是花了好几代的时间才将将开垦出一小片的适宜地区。
此前辽东便有议论,北方的土地开发,非得投入天量的人力物力不可,还要承受大量的人员伤亡。
既然咱们这位小友有意生产,那便暗自帮助其开发,将来若有发难之日,正好名正言顺的摘了这颗桃子。”
听到这里,公孙度抬头与木央笑意盈盈的眼睛对视一眼,皆发出会心的笑声。
“嘿嘿!很好,按此想法去办吧,只是要时刻关注着,莫要让人抽冷子偷袭了。辽东是某的根本之地,我绝不许此地有失!”
与木央二人讨论完幽州乱局后,公孙度收拾一番出门迎接各地赶来会见的冀州豪强。
此前在广宗城传得沸沸扬扬的杀光幽州人的言论,随着公孙度的大军回返,已然悄然无踪。
河间国那些被豪强撺掇起来造公孙度反的小民,大旗刚刚举起,口号刚刚喊出去没几天,就遭遇到了造反界的前辈——潜藏在渤海郡的幽州黄巾的冲击。
没有一点水花,这些小民要么死于抵抗黄巾的战场,要么加入范济所领的黄巾军。
当然,在此期间因为黄巾军的攻击而受损的豪强,更是数不胜数。
黄巾军的出现,让冀州士族中那些喜爱耍阴谋诡计之人大皱眉头。
公孙度对河北豪强玩弄小把戏的反应很简单,既然要造反,就不用那么遮遮掩掩,要造就彻底点!
于是乎,那些被豪强们派出去的心腹,没几日便就领着头戴黄巾军队前来报复主家,攻击庄园邬堡,洗劫豪强财货,屠戮豪强子弟。
好好的阴谋变乱,生生被搞出了农民起义的阵仗。
剩余观望的冀州豪强终于坐不住了,立刻出手,将那些刚刚喊出口号的各家子弟做了冷处理,主动现身各地灭火。
不然的话,没等到前方大战的公孙度败亡,他们就要尽数葬身在这些不知王法为何物的黄巾军手中了。
于是乎,在河北大地上一个基于公孙度-本地豪强-黄巾军的恐怖平衡三角关系诞生了。
一名名冀州大姓们被公孙度折腾得没了脾气,身处乱世的他们,深知握有黄巾军这一大杀器的公孙度可怕。
河间国的案例已经深刻教训了这些人,任何想要反抗公孙度统治的本地大豪们,都会遭受神出鬼没、突如其来的黄巾军冲击。
后续的幽州大兵姗姗来迟,为死掉的大姓掉几滴鳄鱼眼泪后,很是不客气的将大姓所留的土地资产收归官有。
目睹了这一幕的冀州豪强们彻底熄了与公孙度争斗的心思,此刻的他们,仍旧摆着传承下来的架子,乘坐着华贵马车,衣着奢侈华丽,却都低头俯首于公孙度的门前。
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