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汴京城疯了。
朝堂也疯了。
圣帝坐在朝堂上。
看着大伙脸脸色都差不多,心里猜测。
是不是这群老油条,又合伙起来要他涨俸禄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潮!”
他话都没说完,就急着提起龙袍站起来,转身下了龙椅。
只要他们提起俸禄,他便什么也听不见。
“陛下,且慢,微臣有事启奏。”
圣帝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走。
“陛下,昨日左府被雷劈塌了,微臣请求入住官舍。”
左牧庭官职低,一般没什么事是不会上朝的,若有特殊情况,需请的上级的批准,方可上朝。
昨日那样的情况,他找到国子监祭酒的时候,祭酒哭的稀里哗啦,根本就没法给他做主。
让他今日自己上朝请求皇上。
圣帝闻言,这才停下脚步,嘿嘿笑了两声,“原来爱卿有事启奏啊?”
“怎么说话那么小声?都没吃早膳啊?”
百官:“…”哪回吃过?
天黑未亮就要赶来上朝,陛下却还在梦中睡得香甜!
圣帝随后转身回到龙椅上,龙袖一甩,“你叫什么名字?”
左牧庭来到金銮殿最前面,拍了拍袖子,跪在地上,“回陛下,微臣是国子监主薄,左牧庭。”
“何事启奏?”
“昨日,微臣府邸被雷劈了,微臣无家可归,恳求陛下允许微臣入住官舍。”
圣帝一愣。
被雷劈了。
不是只有镇北侯这种养外室的,才会被雷劈吗?
“好端端的,其他人怎么没事?”
姚将军看不下去了,大嘴巴道:“陛下,他昨日和离了,正好府邸又被雷劈了,故此没地方住,他实在是太可怜了。”
叶温南看见姚将军开口,也道:“臣附议!。”
不一会儿。
不少同情他的大臣,都纷纷开口。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看着这些大伙,一个个说话急的,平日里有大事的时候都没这么积极。
他目光定在左牧庭的脸上,瞧见他脸上疲惫不堪,眼睛臃肿,目光无神。
他深吸一口气。
“你可知,官舍,都是给科举通过的一些百姓住的。”
“朕记得左府,是包衣佐领,虽然是乡下来,但也有二十多年了,不止一处院子吧?”
姚将军看着陛下刨根问底,左牧庭又一副不知如何回答的样子。
直接把这货给拦过来了。
“陛下,微臣知道,微臣最清楚,他们就住在微臣的隔壁。”
“这左大人啊,确实没有家啦,昨日他发现自己不是左府的亲生儿子。”
“不是亲生的?”圣帝挑眉,“想来你爹也早知道的,生活了那么多年也总归还有父子情在的吧?”
“陛下,他已经和左府断绝关系了。”
“这是什么话?”圣帝一头雾水。
不是亲生的就断绝关系?这关系得有多脆弱?
“难不成,是因为你养外室,你爹一气之下把你赶出去?”
左牧庭听后,心都在哭。
这话他怎么开口?
他头上一大片绿油油的,已经草都不止三寸高了。
“陛下,不是他养外室,是她夫人养姘头!”
“昨日滴血验亲的时候,微臣看的真真切切,他儿子不是他亲生的,他也不是他爹亲生的,他儿子才是他爹亲生的!那外室也不是他的外室,是他爹的外室!!!”
我艹!
圣帝懵逼了。
这大臣的家比他后宫佳丽三千还乱?
若不是他被赵贵妃戴过绿帽,他差点都捋不清这个关系。
“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是你爹的亲儿子?”
圣帝问向左牧庭。
左牧庭不敢哭啊。
“回陛下,是的,求陛下恩准微臣入住官舍。”
丢脸,若不是一文银子都没有,他又不想去求人,他绝对不会来到陛下跟前的。
他再也不想来金銮殿了!
圣帝对他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叹息道:“准你住吧。”
站在不远处的镇北侯,瑟瑟发抖。
今日的话题很敏感,他生怕陛下又记起他。
这几日,他头发也长了不少了,幸好上朝戴着帽子,不然他们一眼就注意到自己。
“镇北侯。”
想什么来什么。
镇北侯吓了一大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昨日陛下才给他降职了,今日可不能再降职了啊。
“陛…陛下什么事?”
“镇北侯,朕没让你跪。”
“哈哈哈哈……”金銮殿内,百官哄堂大笑。
摄政王听了圣帝的话,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镇北侯。
柳将军看他这般作态,心里突然有点后悔把女儿嫁给他做儿媳。
圣帝看了他们一眼,压了压上扬的嘴角。
“是,陛下。”
“明日你儿子就成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