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们便断了母子之情,我将你过继给平妻羽双,从此以后,你便是她的儿子!”
林世轩的胸腔仿佛被匕首狠狠地刺进,痛得他不能呼吸。
一种难以言喻的悔恨感袭上心头,随即爆发。
他扑通一声跪下,膝盖与地板发出重重的撞击声,随后嚎啕大哭。
“不,母亲,儿子求求您,不要这样。”
“儿子错了,儿子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
“母亲,儿子求您不要这样。”
“儿子只有您这么一个母亲,儿子只认您一人呐。”
“呜呜呜……”
林世轩痛哭流涕,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叶澜音闭上双眼,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多年的养育喂了狗。
她哭,是因为她为过去的自己。
她如今在场林世轩都能说出这等话,前世的算计可想而知。
也罢。
邹双儿看着他的样子,心疼的无法呼吸。
连自己被打的事,都给忘记了。
她急忙跑到林世轩身边,安抚道:“世轩,世轩,你别哭了,你母亲是在说气话。”
“你快向他道歉。”
镇北侯站在边上,也是被叶澜音刚刚那严厉的模样吓到了。
他急忙道:“澜音,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何苦与他计较?”
“再说了世轩刚回来,不应该问问他考的如何吗?”
叶澜音扫了镇北侯一眼,勾唇冷笑。
“侯爷,我和世轩的母子之情已经尽了。”
“至于问考试的问题,你去找羽双吧。”
“过些两日,等玄禅大师来府上驱邪后,便请求族老们过来,将他的名字改到羽双那一栏。”
镇北侯没想到叶澜音是来真的。
他有些错愕,到底是什么事,让叶澜音这么生气。
他看了一眼林世轩。
“你说了什么,让你母亲这么生气?”
林世轩犹犹豫豫,愣是不敢开口。
正巧这时候,林长安被田忠找回来了。
看着林长安哭哭啼啼样子,叶澜音心疼的抱住他。
“没事了,娘在。”
林长安哭着道。
“大哥要杀我,要割掉我的舌头。”
“爹,我不想住这里,我要去外祖家住。”
“呜呜呜……”
饶是镇北侯,也被这话给惊住了。
林世轩真的这么说?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林世轩,像是在用眼神询问他。
林世轩再次哭着解释,“爹,爹,儿子不是故意的。”
“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常常觉得烦躁想发怒。”
“科举之日,儿子被分去了小号,儿子住的地方日晒雨淋,昏暗无光,身子有些不适,这才说了些难听的话。”
“儿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本就因为叶澜音想把他过继给平妻的事,而烦躁。
如今听林世轩的话,镇北侯哪里还顶得住?
他急切切道:“世轩,你…考砸了?”
林世轩哭着说,“那倒没有,儿子都答完题了。”
镇北侯和邹双儿同时舒了一口气。
邹双儿走到叶澜音的身边,讨好道:“夫人,同样是有孩子的人,都说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不如就原谅世轩一次吧?”
“世轩若是将来考上了状元,那就是侯府的骄傲,您这样送去给平妻,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叶澜音笑了。
算盘打的可真响。
“不如,过继给你?”
邹双儿听后,先是一愣。
而后想到什么,连忙道:“夫人,您这不是折煞妾身?”
“妾身一个贱妾,哪里配过继侯府的孩子。”
“妾身不过是觉得可惜了。”
林世轩在内心祈祷,希望叶澜音能够听进去爹娘的话。
可叶澜音接下来的话,让他心死。
“既然知道自己贱,就少管闲事。”
“总归母子情分到这,侯爷做不做主本夫人管不了。”
说完,叶澜音带着孩子洒脱的离开前厅。
镇北侯看着她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总觉得叶澜音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他回头,看向林世轩。
伸出手狠狠地朝他打了一巴掌。
“啪!”
林世轩被他打的直接倒地。
“爹,为何打我?”
“为何打你?”镇北侯怒,“我辛苦带你入府,给你荣华富贵,连身份都提前给你安排好了。”
“找了汴京身份高贵,学识渊博,好拿捏的母亲给你。”
“你是怎么做的?你居然当面说出要杀林长安的话!”
“我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镇北侯双眼猩红,声声震怒。
邹双儿红着眼眶,急忙把林世轩护在自己的身边,哭着道:“
“老爷,明明就是叶澜音她不讲理,为何要打我儿?”
“我儿辛苦科考,为侯府争光,分到小号身子不适,说两句气话怎么了?”
“是她叶澜音不识好歹,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