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镇北侯府。
“旺来,去把厨房的饭菜端来。”
旺来是镇北侯的小厮,昨日得知镇北侯被关以后,暂时被邹双儿叫来伺候了。
旺来站在一边,一脸苦相道:“夫人,府上的丫鬟小厮都没了,哪来的饭菜?”
“如今府上,就剩下四个妾室的贴身丫鬟,守门的贵和,您身边的丫鬟,以及小的。”
“这日后怕是…得自己烧饭了。”
邹双儿听后,脸上燃起怒意,伸出手抓起边上的茶水,便往旺来的头上砸去。
“狗奴才,让本夫人烧饭?你没手吗?”
旺来被邹双儿砸得满头包,鲜血直流,忍着疼道:
“夫人,老爷今儿个就要出来了,明日又是中秋,小的要去准备不少东西。”
邹双儿此刻坐在狭小的木椅上。
这张木椅,还是从柴房里搬来的,不然她连坐的位置都没有。
早知道,上回就不应该让玄禅大师来她院子里看风水,如今侯府被砸的稀巴烂,府上一块好地儿都没有。
妥妥的空壳子。
“还有…如今府上的粮食也都没有了。”
“没有了?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老爷之前拿了俸禄让下人买啊。”
不知为何,邹双儿总觉得,这条路越走越窄的样子。
“夫人,之前的丫鬟离开的时候,厨房的粮食和菜都被拿走了,如今只有水。”
邹双儿死死的捏着帕子。
又是叶澜音!
肯定是叶澜音搞的鬼!
“你去找老夫人,就说府上的没有粮了,问她拿银子去买。”
“是。”
旺来应声后,又去了老夫人的玉福堂。
老夫人昨夜才从鬼门关回来,听到旺来的话,又生生的晕死了过去。
旺来紧张不已。
急忙跑去邹双儿的院子。
“夫人,不好了,老夫人又晕死过去了。”
“什么?”
邹双儿正盘算着一会从老夫人的身上,坑几两银子,没想到银子没坑到,人又晕死过去了。
昨儿个,她才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替她请了大夫。
“夫人,快请大夫吧?”
邹婉清从屋内走出来。
“娘,祖母怎么又晕了?”
“谁知道,老不死的,干脆死了算了,倒贴钱的便宜货!”
“娘,若是祖母死了,爹回来一定会怪罪的,若是爹知道是您不救,一定会生气的。”
她摸了摸脸颊,昨日被他打的那巴掌,到今日还是疼的。
她死死的捏着拳头。
总有一日,她要从侯府离去!
这该死的落魄侯府,还不如她娘当外室的时候来的舒坦!
邹双儿‘哎’了一声,气的望向身边的丫鬟。
“香兰,拿一两银子去请最便宜的大夫。”
香兰福身道:“是,夫人。”
已经过了午膳时分,侯府众人一直都没有用膳。
柳如烟和其他妾室们都来到前厅,准备去找老夫人。
谁知道正好遇见邹双儿从前厅中搬椅子。
“邹双儿,你干什么?”
邹双儿闻言,停下动作。
“我院子里没有椅子,搬一张回去怎么了?”
“邹双儿,前厅是侯府的脸面,若是有客人来,他们坐什么?”她怒道:“翠云,搬回去!”
翠云福身道:“是,少夫人。”
随后直接走到邹双儿身边,一把抢过她的椅子,放回前厅。
“整个侯府,就只有前厅是本夫人极力护住的,你有什么资格拿走?”
“就算是公爹回来,我也有理!”
柳如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若说是叶澜音做她主母,她还能敬重她,可她邹双儿算老什么?
一个外室,没有身份可言,想在她这个侯府新主母面前显摆?
做梦!
“你——”
“本夫人是你的婆母!”
邹双儿大怒一声。
柳如烟不怒反笑,“婆母?”
“你算哪门子的婆母?”
“上了族谱吗?长老们承认了吗?”
“别忘了,你曾经是个外室,如今如来侯府,也是个贱籍。”
“哦,对了。”柳如烟撩了一下头发,“母亲给我的盒子里面,没有你的卖身契!”
被柳如烟这样一提醒,邹双儿露出惊恐。
“没…没在?”
“嗯。”
“那…去哪里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怕是得去问母亲了。”
母亲,母亲,母亲!
邹双儿听了就来气。
总有一日,她要让柳如烟亲口喊她一声娘!
随后,目光又望向柳如烟身后几个妾室,伸出手指了指羽双身边的丫鬟。
“就你,自今日起便去厨房烧菜。”
“你,去刷恭桶!”
“你,到本夫人的院子里扫洒。”
“还有你,去伺候老夫人!”
四个妾室的丫鬟,被邹双儿轮着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