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娣?”
秦姝不确定地喊出女人的名字。
重回四十年前,她的记忆经过漫长岁月沉淀,很多人与事记不太清晰。
秦招娣扭着粗桶腰走上前,撇着一张嘴,阴阳怪气道。
“我不过嫁人一年,你就装不认识我?”
还真是正主!
秦姝的眼神瞬间变了。
清冷肃杀的桃花眸微眯,无端让人生畏。
她打量着秦招娣,沉声问:“你男人在963部队?”
“当然,他年轻力壮,比我小13岁,哪像你嫁了个年长七岁的老男人,还瘸了一条腿。”
秦招娣得意洋洋的嘲讽嘴脸,令人作呕,想要呼她一巴掌。
秦姝的愤怒与担忧,一齐涌上心头。
她克制住想要动手的冲动,平复骤然加快的心跳,反讥道:
“你一个三嫁的破鞋,不择手段抢自己侄女的未婚夫,哪来的脸嚣张?”
“人家清白少年被迫娶了你,恐怕对你都下不去嘴,你该不会空虚寂寞的偷汉子吧?”
平日好脾气的秦姝,少有这么尖锐刻薄的时候。
只因眼前的女人,实在太可恨了。
秦招娣被踩到了痛脚,指着秦姝的鼻子,大声谩骂反驳。
“小贱蹄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家男人气血旺盛,折腾的人总是受不住。”
她长得本就抽象的脸,爬满狰狞的愤怒,让人不忍直视。
秦姝知道秦招娣在胡说八道,据她所知,那人压根就没碰过秦招娣。
“我怎么就不信呢?”
她嗓音轻慢,故意激怒秦招娣。
秦招娣仰着下巴,卖弄道:“爱信不信,你这辈子都体会不到我的快乐。”
“你该不会夸大其词吧?”
秦姝眼神狐疑地打量着她,轻啧两声,摇了摇头。
“放屁!”秦招娣瞪了她一眼,随即骄傲又得意地说:“我男人叫郎野。”
竟然是他!
秦姝的头皮炸了,脑子要长出来了。
前世,那场轰动全国的杀妻废子大案,凶手就是秦招娣的丈夫。
也就是说,前些日子,在操场上偷袭谢澜之的青年。
他残忍的杀害秦招娣,还废了两个继子。
秦招娣如果只是偷梁换柱,抢走自己侄女的未婚夫,嫁给小她十多岁的郎野。
这件事只能说是郎野年纪小,倒了血霉,还不至于杀人。
秦招娣干的可是吃枪子儿的事!
她的姘头跟境外势力勾结,在一次行动中,她去通风报信,害得郎野的很多战友惨死。
那些战士们,尸沉于天鹰岭西边,与三不管区域隔着的那条河底。
秦招娣被崩溃的郎野抓住,捅了近百刀。
刀刀不致命,刀刀深可见骨。
硬生生,血流尽而亡!
秦招娣的下场很惨,但没有一个人同情她。
这桩惨案,时隔三十多年,还被拍成了影视作品。
秦姝记得就是在那一年,网民们翻出郎野的陈年旧案。
他杀了秦招娣后,在去自首的路上碰到两个继子,看到他们把一个女孩吊在树上欺辱。
杀红了眼的郎野,也没惯着两个少年,让旧时代的太监公公重现于世。
郎野没杀继子,可他的手上沾染了孩子的血。
他放弃自首,回到家写了一封遗书自杀了。
如果不是今天碰到秦招娣,秦姝还真想不起来这事。
在事发的时候,她只知道死者,是跟她同村的秦招娣。
对于凶手的悲惨遭遇,以及后来的所作所为,仅是唏嘘片刻,就抛之脑后了。
实在是,那时候秦姝才成婚不久。
既忙着跟杨云川斗智斗勇,还要想办法搞钱。
秦姝不知道是该同情,对郎野另眼相看的谢澜之好。
还是同情郎野这个大冤种,遇到秦招娣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确定秦招娣的男人是谁后,秦姝懒得跟她继续纠缠,背着竹篓转身离开。
她心下思绪百转千回,想着该如何阻拦,这桩惨案再次发生。
“喂!”
身后传来秦招娣的叫嚣声。
“你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秦姝听到身后的急促脚步声,前行的速度加快不少。
秦招娣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怎么都甩不掉。
她一个劲的在秦姝耳边,不怀好意地叽叽歪歪。
“你家男人不行,还是个绝嗣,你总不能夜夜独守空房。”
“要我说,凭借你这狐媚子长相,勾勾手指头,多少男人的魂都丢了。”
秦姝不胜其烦,脸色一片阴沉,冷眼睨着她。
“你到底想干嘛?”
秦招娣充斥着羡慕的眼神,略显猥琐地打量着秦姝。
“我认识几个要体格有体格,还有一身蛮力的汉子,你要不要试试?”
她恩赐般的口吻,仿佛是便宜了秦姝。
试什么?
被人糟蹋的滋味儿?
秦姝觉得秦招娣脑子病得不轻。
她满脸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