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马氏笑答:“哎哟!人家是世子夫人,又是亲儿媳,本就比我们两个高贵!我们两个算什么呢!”
赵姨娘:“这个家里的世子,不是老爷的种,我一想起来,就觉得挺没意思的!”
周姨娘语气嘲讽却又不失亲密:“你不过是个姨娘!又生的是个女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有不有意思了?”
赵姨娘:“女儿怎么了?那也是老爷亲生的!”
……
“怎么了?”罗夫人看徐婠一直出神,问她。
徐婠收回听力,笑道:“咱们家里真是人丁兴旺呢!儿媳一时想起我娘家,就我和我娘相依为命,不由有些感触。”
罗夫人:“你的父亲……”
徐婠:“我娘怀着我的时候,我爹就战死沙场了。我从来没见过我爹。”
罗夫人不由想起往事,心里一酸,说:“这一点,你跟凤麟倒是一模一样。他跟你一样,也是在我肚子里呢,他爹就在战场上没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幸亏有国公爷,我们才有今天的日子。”
黄妈妈看罗夫人眼睛都红了,忙安慰说:“十年战乱,死伤无数,这种情况的人家,太多了!这不现在都好了吗?夫人,奶奶,咱要向前看,可别伤感了。”
罗夫人擦了擦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每次一想到凤麟的亲生父亲,心里就难受,婠婠,你别见怪。”
徐婠:“不会的,想来,父亲定是一位顶天立地的俊俏好男儿,才能生出夫君这般的人物。”
这丫头,又来了!
罗夫人总觉得这丫头的痴心颇为盲目,但对象是自己的儿子,心里却又是高兴的,忍不住笑道:“那倒是。凤麟的父亲,当初不知惹了多少女子芳心。凤麟生得五分像他,五分像我,模样倒是好的。”
只可惜,性子不知道像谁,长歪了。
徐婠进入正题,说:“母亲,儿媳留下来就是想问一问您,上次跟您说的,让夫君去上学之事,您看……”
上次两人说好,让罗夫人假装病发晕倒,然后徐婠以治病为要挟,让他去上学。
当时罗夫人答应了,但是事到临头,又有些退缩了,面带为难之色,说:“这……我没做过这等事,我怕我不行。”
徐婠:“正是您为人从不作伪,夫君才会相信啊!”
罗夫人:“可是他这个人,犟得跟头牛似的!这样能行吗?你不知道,这两年,为了让他上学,我什么法子都用过!”
徐婠:“母亲,您就试试吧!万一他就同意了呢?”
徐婠如此积极地想办法让儿子上进,罗夫人不忍扫她的兴,还是答应了,说是下午就过去。
于是徐婠带着李娘子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李娘子跟徐婠低语:“奴婢跟黄妈妈打听到,国公爷跟夫人感情极好。那三个妾室,都是别人硬塞进来的,夫人不好拒绝,所以收下了。”
徐婠:“谁送的?”
李娘子:“赵姨娘是大姑奶奶送的,也就是国公爷的亲姐姐。
周姨娘是老太太放在国公爷屋里的,她原是老太太娘家一位侄孙女,进府两年生了一对龙凤胎,老太太很欢喜,把她的地位抬得很高,是贵妾。
那个三姨娘,说是个扬州瘦马,乃贤王殿下送给国公爷的,国公爷不好推辞,也收了。”
徐婠冷笑:“呵!真有心推,哪里就推不了?明明是嫌弃罗夫人年长色衰,贪图年轻肉体,却说推不了!”
李娘子紧张地左看右看:“奶奶慎言!小心被人听了去,背后议论公婆,可是大不孝之罪!”
徐婠:“放心好了,周围没人。”
李娘子便继续说:“可是阖府上下,无不说他们感情好。奴婢以前在宫里,都有听人说起过,国公爷爱重夫人,在夫人怀孕之时,大雪天冒雪出城,去城外五十里外的一处小镇,给夫人买酱猪肘。说是买回来的时候,还是热的呢!”
徐婠说:“或许有过浓情蜜意吧!但看现在,明显是色衰而爱驰,恐怕不会再有那份心了。”
李娘子不解:“奶奶何处瞧出……色衰而爱驰?”
徐婠说:“罗夫人亲生的孩子,最小的也有八岁了。也就是说,这八年里头,她没有再生一个孩子。二三十岁的年纪,又不是不能生了,这说明什么?”
李娘子訇然明白:“没同房?”
徐婠:“有也恐怕不多。反观小妾们,却是生了不少,那扬州瘦马的脖子上,还有残留的吻痕呢!那得亲得多用力,第二天还能有痕迹?”
李娘子捂嘴笑:“奶奶观察得真仔细!”
徐婠:“还有打听到什么吗?”
李娘子说:“说是老太太最疼咱们世子爷,小时候就养在身边,当成眼珠子一般宝贝,跌破点油皮都得问罪下人。之前因为另一位奶娘看护不力,导致世子爷受伤,老夫人直接下令把那个奶娘给打死了!”
徐婠压根不信:“世子不是她亲孙子,她能最疼他?”
李娘子:“黄妈妈说的,想来不假。”
徐婠没说话。
说起来,她都进门六七天了,还没见过这府上的老太太。
……
下午,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