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宣瞧着白洛眼神闪烁不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冷意如同寒风中的刀锋,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倒是要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辩驳的力量,显然已下定决心要揭开这个谜团。
他坚信,那个神秘男子就躲在秦氏的房间里!
这份坚定不仅是直觉,更像是一种执念,驱使着他不顾一切向前。
不顾白洛那双充满忧虑的眼睛和陆庭樾理智的劝解,陆承宣猛地一发力,右脚如同破空而出的箭矢,瞬间将秦氏的房门轰然踢开,木屑四溅,门板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陆庭樾目睹此景,眉头不自觉地拧紧,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
如此冲动的行为,岂不是全无章法?
这哪里是一个家族继承人该有的冷静与智慧?
房内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亮,只有从窗户缝隙中透入的微弱月光,勉强勾勒出室内模糊的轮廓。
陆承宣正欲仔细探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与不安,忽然,一个白影如同幽灵般从黑暗中窜出,速度快得惊人,险些将他撞得失去平衡。
“快来人!抓住那奸夫!”
陆承宣身形一晃,随即高声呼喝,声音里既有愤怒,也有几分惊魂未定的余悸。
一旁的陆庭樾闻言,目光微沉,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向依偎在自己胸前的白洛投去一瞥。
白洛感受到这细微的目光,尽管心中五味杂陈,面上却故作镇定,继续用那双明亮的眼眸注视着秦氏的屋子,仿佛在寻找某个被遗忘的答案。
毕竟,在这个人心里,自己早已不再是那个可以完全信赖的存在。
对于这种逐渐被边缘化的感受,白洛并无太多讶异,她似乎早已预见到了这种变化。
男人们的宠爱,说到底,不过如浮萍一般,风吹即散,看似情深意重,实则少了自己,他们的世界依然能够运转自如,或许还会更加顺遂。
随着陆承宣的呼喊,侍卫们终于在一阵慌乱中逮住了从秦氏房中逃出的白衣人。
待他们小心翼翼地抬起那人的脸,众人皆是一愣,现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默之中。
陆承宣更是难以置信,那张脸清秀脱俗,分明是一名女子!
他的心中涌起无数疑问,明明看见那人进了这院子,怎么转眼之间,变成了这样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
而陆庭樾在看清被抓者的面容后,同样感到诧异,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秦氏,她……”
话语未尽,被擒的秦氏却突然蓬头垢面,痴笑着连连重复,“好玩!真好玩!还要再玩!”
她的笑声空洞而凄凉,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回响,眼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只留下一片茫然。
“快来抓我呀!”
她突然高声嚷道,随后不满地瞪向那些刚才追赶她的侍卫,声音里带着几分孩子般的固执,“快抓我!”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面对这样的冷漠,秦氏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随即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不跟我玩!我恨你们!”
那哭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白洛不忍目睹这样的场景,侧过脸庞,轻轻扯了扯陆庭樾的衣袖,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爷,给杨姐姐找个大夫吧。”
此刻的情形,无需大夫的诊断,众人也能感觉到,秦氏的心智已然失常。
眼看秦氏想要挣脱束缚再次奔走,陆庭樾果断吩咐侍卫先将她带回房间,并紧急遣刘誉速请医术高明的大夫前来诊治。
秦氏的贴身丫鬟在一旁泣不成声,泪痕斑驳的脸上满是悲伤,“世子爷,我家小姐自从那次高烧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陆庭樾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若按医嘱定时服药,秦氏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此事绝不简单。
果不其然,大夫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便断定秦氏之所以变得痴愚,是因为之前高烧未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导致热毒攻心,损害了脑部功能,情况十分不乐观。
听到这番诊断,陆庭樾的脸色瞬时变得异常凝重。
是谁在关键时刻扣下了关键的药物,导致秦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
对于姜之瑶在侯府的一系列所作所为,他并非全然不知,只是因为其王府的背景而选择了隐忍。
如今看来,这女子的手段竟是愈发狠辣,令人发指。
如此狠毒妇人,一旦扳倒王府,绝不会有她立足之地。
“及时治疗,还能否康复?”
陆庭樾的声音低沉而迫切。
大夫摇了摇头,语气沉重,“恐难。脑部受损严重,情况极为不乐观。”
闻言,陆庭樾叹了口气,挥手示意侍卫退下,随后吩咐道:“既然如此,就安排她到庄子里休养吧,要人好好照料,也许换个环境对她有好处。”
秦氏身边的丫鬟听闻此言,立刻跪倒在地,泪眼婆娑,恳求道:“世子爷,奴婢愿意继续服侍主子,不论生死,誓不离弃。”
陆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