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已经来了,我说自己已经好转,但他们坚持要亲自诊断,只好借口更衣来拖延时间。”
白洛轻声说道。
幸亏她的及时回归,否则这一局面将难以收拾。
两人迅速更换回原来的衣裳,锦婳则镇定自若地走向门外:“大夫,请进屋为姨娘检查身体。”
“我们姨娘的病情时好时坏,还请您一定要仔细检查,以免有潜在的危险。”
锦婳叮嘱道。
大夫闻言,神色专注地为白洛搭脉。
手指下的脉象平稳,暂无异常迹象。
“姨娘近来饮食不加节制,可能是导致身体虚弱的原因,我为你开一副滋补的药方,你看如何?”
大夫温和地询问。
白洛原就是假病,听到这话,顺势点头同意了开药的建议。
待到众人散去,房内重新恢复了宁静,只剩下白洛和锦婳。
白洛将小院发生的事情详尽地告知了锦婳。
锦婳听完,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她们怎能做出如此悖逆伦理之事?骨肉相残,何至于此?”
想起侯夫人要求白洛跪地的情景,锦婳仍心有余悸,那时的侯夫人,或许真的希望白洛与腹中的孩子共赴黄泉。
“我们是否应该将此事告知世子?”
锦婳试探性地问道。
白洛摇了摇头,动作轻柔却坚决。
“此事是侯爷一手压制,即便告诉世子,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在世子获得功名之前,他还需要依靠侯府的力量。”
白洛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
锦婳对白洛的看法表示赞同,却也不免感到沮丧,“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无须焦虑。”
白洛见锦婳满脸愁云,便伸手轻捏她的脸颊,笑中带暖,“待我顺利分娩,世子也应已踏上仕途,那时,才是我们重新考虑的时机。”
事已至此,似乎也只能如此。
锦婳点头,转身去为白洛准备滋补品。
白洛本想服药后再好好歇息一番,但一日的波折与心力交瘁,让她再也无法支撑,几乎是瞬间,便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有温暖的臂膀拥她入怀,然而,过度的疲惫使她无法睁开眼睛确认。
当她再次醒来,枕边已空无一人。
“姨娘醒了吗?世子刚刚离开不久。”
侍女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带给她一丝安心与期待。
白洛的神情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讶,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随后,她的声音柔和却又不失关切地询问:“夫人那边的情况如何?是否已经安然无恙?”
念夏闻言,脸色微黯,缓缓开口道:“章嬷嬷已经被送回王府,至于那位参与其中的侍女,则已受到了杖责,最终不幸离世。至于毅杰……”
话到这里,念夏突然停顿下来,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白洛察觉到念夏的迟疑,眉头不自觉地锁紧,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她随即唤来了一旁的贴身侍女锦婳,声音里带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毅杰还活着!”
这消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来,在姜之瑶欲对这对奸情严惩不贷之时,毅杰却狡猾地辩解,将所有责任推到了章嬷嬷身上,声称一切都是章嬷嬷的安排,自己内心深处唯有对姜之瑶的忠诚与爱慕。
他赌咒发誓,表情之诚恳令人难以怀疑。
白洛对此感到一丝错愕,心中暗自思量,姜之瑶竟然会相信这样的说辞?然而细想之下,这并不难理解。
现在的姜之瑶失去了章嬷嬷这个心腹,若再失去毅杰,无疑会是另一个沉重的打击。
只是,毅杰能够侥幸活过几日,仍然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这些日子,你们都要尽量避免和毅杰接触,念夏,你陪我一同去探望夫人吧。”
白洛语气平和,但眼中却透露出决断的光芒。
她深知姜之瑶此刻的心情低落,必须给予适当的安慰与支持。
出发前,白洛特地换上了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裙,为了不让自己的精神状态显得过于饱满,刻意将面颊抹上了一层淡漠的苍白。
她踏出门时,心中满是对姜之瑶的担忧与挂念。
抵达琉璃院,白洛面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没有按照往日的礼节行事,而是直接从侍女手中接过精心准备的食盒,脚步沉稳地推门而入,踏入了那个充满寂寥气息的房间。
房内,姜之瑶孤单地躺在床上,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被她的忧伤所浸染。
白洛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屈膝跪下,声音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夫人,要不要尝尝这些饭菜?也许会让心情稍微好一些。”
姜之瑶的目光缓缓投向白洛,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白洛起身。
白洛顺从地拿起食盒,静静地坐在姜之瑶的身边,等待着。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直到姜之瑶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份静谧:“你说,章嬷嬷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是我对她的关心不够吗?”
白洛低头沉吟片刻,轻声道:“章嬷嬷或许并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