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远来看,一旦世子回忆起兄弟间的亲情,再见到他们,难免会触景生情,心生悲痛!”
嬷嬷闻言,微微挑眉,反问:“那贵妾的意思是……”
“不如我们分批次处置他们,这样一来,府中也能更加宁静。”
白洛接着建议,“找些借口,比如说打破了茶盏,或是不小心摔碎了盘碟,这些都是日常琐事,容易让人信服。”
她需要给嬷嬷一个合理的解释,让这件事顺理成章。
“你也知道,我还有个不成器的兄长,年岁已大,婚姻大事却迟迟未定。”
白洛语气中带了几分无奈,“家族催促不断,他自己又不上进,作为妹妹,我怎能不着急?我看那小姑娘模样标致,身体康健,适合生育后代哩!”
此言一出,嬷嬷对白洛的意图已了然于胸。
的确,为了兄长考虑,这样的做法也不无道理。
“好吧,就这样安排。账目你整理清楚就行,至于这些人如何安排,我不会过问。”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嬷嬷随即带领剩下的人离开了。
等到人群完全散去,白洛扶起跪在地上的杏雨,柔声说:“委屈你了,明天一早,我就给你自由。”
“那恶徒已经得到了教训,你们一家可以回到盛京,重新开始生活。”
“之后,只要你们不再踏入永昌侯府,就是新生活的。”
说罢,她轻轻拍了拍杏雨的手背,正欲返回芳凤居,却忽然发现锦婳不在视线范围内。
不敢大声呼叫,白洛领着杏雨四处寻找,却见锦婳正与刘誉争执不休。
刘誉的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你,愿意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锦婳闻言,惊讶地转头,反问道:“这话怎么这么奇怪,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我喜欢你,想让你当我媳妇。”
刘誉直言不讳,一旁的白洛和杏雨听了,都觉得这情景颇有几分趣味。
锦婳皱着眉头反驳:“就因为你喜欢,我就得跟你?这道理说不通啊!”
锦婳本不想多做纠缠,但刘誉却不依不饶:“我哪里做错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根本没想过要对你有什么想法。”
“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你还是去找别的好姑娘吧。”
刘誉听了,一时愣在那里:“你哄我呢?你的心上人是……”
“王府里的一个护卫,我们情深意笃多年了!”
“但他只是一个护卫,你跟着他,注定只能是仆从的命运。”
刘誉急切地说,试图说服她。
“我和你一样,虽然出身平凡,但我已中举,即将踏上仕途。到时候,你就能成为官太太了。”
毕竟,官太太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身份和归宿。
“可我对你就没那个意思啊!”
“刘誉,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我更渴望做我自己。”
“你不知道,我在外面还和人合伙开了一间店铺呢!”
“跟我一起,以后我也能帮助你开店!”
“那不一样,成了你的夫人,外人只会记得我是官太太的身份!”
“但与富临在一起,我还可以被人尊称为老板娘!”
刘誉一时间哑口无言:“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只,我早就说过,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外人看着咱们,觉得贵妾和世子爷般配,便以为我们也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我心底并不愿意,为什么我不能自己选择所爱?”
刘誉听后,显得有些茫然无措:“我没有想那么多,我是真心喜欢你。”
锦婳叹了口气,再次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然后毅然转身离开。
白洛轻轻拍了拍杏雨的手臂,两人装作若无其事地默默走远。
午后,府中按照习俗为陆承宣设下了灵堂,管家来询问白洛是否要去吊唁。
“世子爷会去吗?”
她低声问。
管家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表示默认。
“如此,便让锦婳代表我前去吧。”
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婉,却也隐含着对局势的精准把握。
这不仅仅是派遣,更是对锦婳的信任,以及对当前事务轻重缓急的清晰划分。
“给逝者体面,实则是给活人看的,眼下最要紧的是世子爷,你说是吧?”
管家闻言,连忙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位贵妾深沉心思的敬佩。
他深知,在这位贵妾的心中,世子爷的位置永远是最为重要的,万事万物皆需为他让步。
“贵妾,好消息!特大好消息!”
陆承宣去世的消息尚未完全消散,这突如其来的喧哗显得格格不入,甚至带有一丝不合时宜的风险。
若被有心人捕捉,难免会被曲解为侯府内部纷争,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而这样的蜚短流长,绝不应该出自身份敏感如白洛之口。
白洛强压下心中的不悦,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招手示意来人进入,同时用眼神暗示,此刻应直奔主题,勿再多言无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