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晁身后跟着一帮人,除了镇国公府的侍卫之外,还有四名仙风道骨的修士,就连张氏居然也跟着来了。
他大踏步走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扫视了一圈下船的人,发现其中居然没有公孙灏的身影之后,目光第一时间锁定在了秦风他们这边。
“相公,灏儿呢,我怎么没看到灏儿啊?”张氏手里攥着一张手帕,在没看到公孙灏后满脸焦灼,看样子都快急哭了。
看到他们出现,东宫雅和南鹤轩第一时间看向了公孙邈。
之前公孙邈红着双眼盯着他们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但是从试剑山下来之后,公孙邈整个人淡定多了,即便公孙晁的视线落到他身上,他也视若无睹。
“老秦,咱们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之后就要准备回宗门了。”公孙邈主动开口。
“嗯。”秦风也不想待在这种是非之地,懒得多费口舌。
正好他还有很多疑问想问莫问渊,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
可他们刚转身,就听公孙晁一声怒喝:“站住!”
随后,公孙晁的侍卫便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秦风还没开口,公孙邈转过头,漠然道:“有事?”
看着昔日里人人称赞的儿子,公孙晁莫名有些不舒服。
毕竟从小到大,公孙邈看他的目光里永远都是充满崇拜和孺慕之情的,可现在对方的眼神极其冷淡,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让公孙晁很不舒服。
他皱着眉头,带着张氏走过来,双方相距四五步:“我问你,你弟弟呢?”
听到这个称呼,公孙邈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弟弟?国公爷是不是记错了,我娘就生了我这么一个儿子,我哪儿来的弟弟?”
不等公孙晁开口,他又恍然道:“噢,我想起来了。国公爷口中的‘弟弟’,该不会是说那个侧室剩下的庶子吧?”
被点名侧室的身份,张氏脸色十分难看。
她自己倒是没什么,但公孙灏现在可是世子。
看公孙邈的样子,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万一传出去,日后公孙灏的地位可就不稳当了。
“相公……”她轻轻拉了拉公孙晁。
不用她提醒,公孙晁已经带了几分火气,冲着公孙邈怒斥:“放肆!”
“灏儿是你弟弟,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心有怨怼,也不该发泄在你弟弟身上。”
“说,灏儿现在在哪儿!”
面对公孙邈之前的冷淡,公孙晁很生气。
因为在他眼里,就算开平郡主死了,公孙邈也是他的亲生儿子。
身为人子,怎么能对父亲露出那种眼神?
这是大不敬!
不过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公孙灏的去向,回来了这么几个人,却唯独不见公孙灏。
他身边跟着这么多高手,怎么会回不来呢。
张氏也跟着搭腔:“是啊,邈儿你怎么说也是国公府的后代,上次回来闹成了那样,你爹都没和你计较,你看他多关心你?”
“我知道,你上山休息,世子的位置给了灏儿,你心里有气,但我和你爹也是无奈之举啊。”
“你一去就是十年,镇国公府世子的位置总不能一直空悬,这都是国主下的命令。”
“邈儿,你是个好孩子,不能因为嫉妒就对灏儿下手了吧?”
秦风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听到张氏这话,只能感慨一句陈年碧螺春。
张氏听起来是在为公孙邈说话,但是字字句句都在告诉其他人,公孙灏没能回来肯定和公孙邈有关,是公孙邈嫉妒公孙灏抢走了他的世子之位。
按照她的想法,公孙邈的个性,这时候该火冒三丈,说不定还要对公孙晁动手了。
可偏偏公孙邈没有如她所想,反而淡淡地瞥了他们两人一眼:“世子之位谁来继承和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公孙晁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
“上次回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从今往后,我和镇国公府再无瓜葛,世子的位置你们愿意给谁和我都没关系。”
“从我母亲死后,我和镇国公府就再无半点关系了。”
“至于一个庶子当上了世子,我就更不在意了,反正丢人的是镇国公府,不是我。”
公孙邈神色淡漠,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就是因为他太淡漠了,公孙晁反而怒意更盛:“逆子,你生是我公孙家的人,死是我公孙家的鬼。若没有镇国公府,你以为自己有资格上山修行?”
“现在你要和公孙家脱离关系?没门!”
“我问你,灏儿现在到底在哪儿,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尽管上次莫问渊现身,将他们全都带走,实实在在地打了镇国公府的脸面。
但这不代表公孙晁就会怕了他们,他也不认为公孙邈真的能舍弃镇国公府这个后台。
没了镇国公府,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修士,在无相宗那样的宗门之内,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是啊邈儿,你可千万别说气话啊。”张氏这时候也站出来“好心”劝告:“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咱们镇国公府的子嗣,你可别说胡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