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飕!”
耳边发出成调声音,似乎有什么被其划破。
有只袖箭从陈形意面前飞过,口中嘶了一声,却只能左闪过要害。其在飞掠之中,右腿被狠狠划过血肉。
凌书墨轻跃草丛,拾取地上树枝欲将飞来的袖箭挡开,却还是有只箭在左肩上,死寂草丛糅合血腥。
他有些担忧的朝后方看去,而那人听到奇怪动静,只仓惶的拿着竹竿在地上轻敲,有些混乱的抬起手在半空中摸索。
“有人动武?”白豌因为看不到,只能躲在门后,侧首听。
月色草丛,五支只有一支空箭被困在地上。
白豌听得出一些人群聚集,刀光剑影之声,本能间觉得危险丛生。
忽然,所有人来不及细看,这人仿佛掏出些什么,周围一片白色雾气,灼热四散开去。
隐在黑暗中,有一人眼神微变,轻跃草丛,瞬间拉住白豌,互相携着飞纵而出。
院子里,李离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眼睁睁的看着三个人从眼皮地底下消失。
“谁叫你们放箭的!”李离喝了一声。
他虽有憎恶之意,但是却没有用这种方法取这几人性命的意思。
“可这瞎子也卑鄙无耻,竟然撒毒粉……”放箭人只觉得眼前一阵灼热,身上哐哐敲了两声。
其他人纷纷顿身。
“是,太下三滥了,里面还加了石灰粉!”
周遭寂静无声。
李离眼前什么也看不清,稍稍抚了下灼热阵痒的手脚,折扇也摔在地上:“先找大夫解毒。”
……
四人随着夜色,一路奔了许久。连林府的灯笼光也逐渐看不清,才簌簌的停了下来。
进入后山林的一瞬,伴随着一些伤带来的微弱喘息。
阿砚抬眼,看见东北方的林间似乎有些平坦山石, 几乎勉强靠了上去。
山林中,草丛间勉强留下一些血迹,淡淡铁锈味道弥漫在空气之中。
白豌在摸索中扯了自己的衣袖和钱袋:“这些拿去用。”
手一字排开,从金创药到跌打损伤的药膏,甚至是包扎的布条都有。更不必说,还有各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纸包药粉。
如此齐全的护身物品,惊的旁边这个护卫都愣了几分。
殷红血染草丛,捂着右腿的陈形意,理所当然的选一瓶接了过去。
可是,凌书墨却面色苍白的看着他:“你……随身……带药?”
咳!
其人轻声咳嗽了一声。
“瞎子总有偶尔小磕碰!”
白豌轻描淡写间,将自己能摸索出来的金创药递到对面人面前。手却由于看不到只能停在半空。
凌书墨稍稍颔首,皱着眉接过悬在空中的药瓶,却忽觉有些沉痛的扶住他的肩膀。
将这三人带出来的阿砚大惊:“大人,这箭该如何取出?!”
其他人仅仅只是被刺伤,唯有凌书墨是被刺中了肩头。
陈形意自顾自包扎好腿伤,瞥到对面,也觉得凶险的很。
“先折断……后拔除……就好。”凌书墨幽幽道。
白豌摸索着左后肩中箭的地方,那渗出来的血渍和撕破的衣衫,心中仿佛被火烧的鞭子抽打了一遍。
他有些恼的垂眼:“我的错,你们身上的伤都该我来受着。”
凌书墨苍白着脸,身体的疼痛逐渐开始麻木。
他用尽力气看着男子说道:“你说什么傻话。”
白豌小心翼翼的摸索着这箭和血肉的伤口,生怕碰坏了。转眼间,便低下头从靴子里拿出一只匕首。
阿砚惊呆:“你身上怎么什么都有?”
周围突然就一片寂静。
还是凌书墨无可奈何的:“你不知道,他…小时候……随时……可以掏出糖来……”
谈笑间,这人又是咳嗽了几声。
白豌闻声,摸索着扶住他,大义凛然的把手臂伸出去:“这给你当糖咬,别客气。”
“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你倒是舍得……”凌书墨惨然笑着,捏了捏这手臂肉。
对面人一下说不出话。
这头,阿砚将凌书墨肩头袖箭折断,拿着匕首切开左肩头。
血肉一下露出,冒着红渍。
且不说这拔箭法子疼痛,但就这切开血肉,实在不是哪个人能接受的了。
可如今,强行拔这带脊短翼箭,容易九死一生,却是别无他法。
而凌书墨当真是个狠人,在小刀在后肩切开血肉的时候,他竟然迷迷糊糊硬挺着。
白豌本以为这人会疼的咬他的手臂,结果发现凌书墨不知何时推开他,咬的自己手臂。
“嘶——”
凌书墨的额角已经全是汗渍,整个人咬着牙肉,疼的身体僵硬。
血肉撕裂的声音越来越重。
白豌实在顾不得自己多么的别扭,马上握住他的手,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居然敢不咬我!”
这人是在说什么话 ——
阿砚看着凌书墨双目半闭,面色十分苍白,几乎没有什么血色,自己手臂还弄了几个牙印。
“大人,好了……”他抬起头,幽幽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