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直接朝陈方旬的门面出拳。
陈方旬一歪头躲开,抬手扣住他的拳头,猛地把他朝自己的方向拽过来,后撤侧身,抬腿重重踢向他的膝弯,逼得他迫不得已屈膝,朝办公桌直接倒去。双手被反扣在背后,陈方旬单手擒拿住他,他连挣扎都挣扎不动。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现在想明白刚才我和宁总是什么动作了吗?”陈方旬压着他,漫不经心道。
宁寻弈以一种完全屈辱的姿势被压在桌子上,脸颊的肉都被挤成一块,他含糊道:“我明白了!”
陈方旬这才不紧不慢放开他。
刚才踢人膝弯的确有他自己的私心,那个近乎羞辱的动作更像是一种惩戒。
他当真是受够了被堵住嘴不让说话的情况。
宁寻弈低着头,歪歪斜斜站起身。被踢的膝弯还在发麻,他活动活动手腕,手指和宁善渊是如出一辙地开始颤抖。
他看着陈方旬,好一半会儿才开口问道:“你们没事干在办公室格斗干什么!”
“工作时间太长,宁总想要活动身体。”陈方旬面不改色道,他看着宁寻弈,又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宁寻弈不再看他,反而回过头看宁善渊:“哥,你为什么不解释?你明知道你说什么我都会信,可你为什么偏要说那么难听的话伤我的心?”
宁善渊抬起头,许久才开口:“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他实在太擅长说刺耳的话。
“陈方旬,晚上的宴会——”宁善渊看向陈方旬,却没料到陈方旬看向了宁寻弈:“小宁少爷,晚上姜家和何家的晚宴,你会参加的吧?”
陈方旬静静注视他,而宁寻弈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低声应答:“我会参加。”
“那么正好,宁总刚好能与您结伴同行。”
他答应的那一刻,陈方旬从善如流换成了敬称。他看向宁善渊,一脸平静道:“一家人,总是好说话的。”
宁善渊的脸忽地煞白一片。
陈方旬看了眼时间,朝他们两人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二位谈话了。”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杨慧书已经没在偷看了。见他出来,满是震撼道:“小陈,你和宁总是什么情况?”
陈方旬叹了口气道:“宁总刚才想要活动身体,听说我练了点格斗,就想让我陪他练一练。杨姐,你们今晚是准备团建吗?”
杨慧书前面还在听他解释把老板压桌子的前因后果,后面就立马被带进坑里,思绪跟着陈方旬跑,应道:“嗯,宁总说今晚让秘书办团建,小陈你要不要来啊?”
“我今晚要加班,团建就算了。”他朝杨慧书笑笑,拿着策划案去找项目团队。
杨慧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隐约听见宁善渊办公室里传来的玻璃杯碎裂声,缩了缩脖子悄悄跑回工位了。
陈方旬和项目团队开了个小会后就打卡下班,往地下车库走。
姜家和何家晚上的晚宴,只是想借着何思言和姜京月订婚的由头洽谈合作,主角是他们两个人,也是一种变相的非正式订婚宴。
顶多谈话的内容更侧重于合作而已。
那两个人一天到晚发癫,陈方旬是疯了才会去晚宴蹚浑水,更别提和宁善渊一起去,简直是交给别人把柄,明摆着让人说闲话。
他今晚的时间归他自己,是准备好好下班,然后回家大扫除,吃饭,健身,到点睡觉,好好享受的,而不是交付给工作——
“陈助理,好久不见啊!”
陈方旬扯出一个笑,和来人打了声招呼:“李总,好久不见。”
晚宴厅内的灯光璀璨,杯中酒液在摇晃中闪闪发光。陈方旬和人打过招呼,咬着牙走到姜总和傅夫人身边,同他们打了声招呼:“姜总,傅夫人。”
“方旬,你终于来了!”姜总拍拍他的肩膀,故作生气道:“真是大忙人了,还要我来请你!”
陈方旬内心连笑都不想笑,面上还得挂上满是歉意的笑,和他道歉:“您言重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最近工作还好吧?”姜总是真把陈方旬当自家子侄看待,满是关怀道。
“工作还好,劳您挂心。”陈方旬道。
他今晚本来没准备参加晚宴的,姜总一个电话打到他手机上,言辞恳切请他来。他还没有那么不念旧情,没在姜总这里工作,但姜总之前待他好,他也是记得的,今晚赶鸭子上架地来了。
现在整个人就处于很后悔,怎么样才划水而过的思量当中。
陈方旬不擅长摸鱼这件事。
他做事向来一丝不苟,成长到如今,每一天都活得很拼命,没人教过他躲懒摸鱼这件事。
“今晚来了不少我的老友,多和他们聊聊,啊?”姜总满意地看着他,又道:“可惜你辞职了。不然让亦文跟着你学点,多好!我年纪也大了,教不动孩子了!”
陈方旬笑了笑:“您老当益壮,当年赫赫威名还在呢,由您来教亦文少爷,不会出错的。”
姜总笑得合不拢嘴:“去吧。”
陈方旬和他道别,后撤一步,身旁便忽地多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