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那阁主……”孟平想问问阁主有没有大发雷霆?如果有,还好说些,他活命的机会也许会大些,要是阁主憋在心里,就等着杀他泄愤该怎么办?
“别磨叽了,咱们快走吧。”东子也不敢耽搁太多时间,拿出传送卷轴。
孟平心里一咯噔,传送卷轴都拿出来了。这里虽然距离落暨城远,但七八天也能到的,没想到阁主这么迫不及待了。传送卷轴都舍得拿出来,看样子,阁主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他要大难临头了,孟平这会儿脸色更难看了。
东子也不等孟平发表什么言论,立即激活传送卷轴,瞬间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几乎是眨眼间,孟平和东子的身影便出现在落暨城里的鬼煞阁前厅内。
坐在主位上的孟阎脸沉如墨,眼神定定的看着前方跪地的人,身后站着罗森亦如此。
“见过阁主,小的保护少主不力,特来请罪,请阁主责罚,”孟平悲戚的声音响起,率先一步跪倒在地,一头磕到底。
孟阎仿佛被孟平悲戚的声音给唤醒,视线移开,盯着孟平脑袋,压下想要一掌拍死他冲动,道,
“野儿呢?可有带回来,”
孟平抬起头,大手一挥,孟野的棺椁出现在大厅内,紧跟着三十六具尸体排列整齐的出现在棺椁下方。
孟阎猛的起身,快步走到棺椁前,推开棺盖,孟野那张青灰的脸出现在眼前。
看到儿子真真切切地死在了自己面前,隐忍多日的孟阎的眼泪一下子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滚落下来。他不像孟夫人那般可以放声大哭,他的凶狠都留在了外面,留在了鬼煞阁,他不多的柔情都留给了家人。
现在,看着他一直以来宠爱有加看着长大的大儿子,就这么躺在他面前,他怎能无动于衷?
世上最让人心痛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
如果只是肉身死亡,儿子的神魂尚在,他还有可能想尽办法去复活儿子,但现在儿子连神魂都已经消散了,那就意味着他真正的死去了,再也无法回到他身边。这种绝望和痛苦,让孟阎感到心如刀绞。
究竟是谁如此残忍,竟然对他的儿子下此毒手?无论是谁,他都一定要为儿子报仇雪恨,让凶手付出代价。他要用同样的手段,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他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孟阎心里狠狠的发着誓。
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儿子那冰冷的脸颊,触感就像是一块寒冰一样,冷得刺骨。
然而,在他的脑海里,清晰的记得,某天,儿子正眉飞色舞地向他炫耀着自己刚刚学会的新招式,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喜悦的神情。
他也清晰地记得儿子那得意洋洋地展示着那些精妙绝伦的招式,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技巧。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似乎在告诉父亲:“看,我已经变得更强了!”而他则是微笑着鼓励他,为他每一次的成长感到骄傲。
可惜的是,现在儿子已经离开了人世,永远无法再向他展示新学的招式了,再像癞皮狗似的向他索要奖励,耍赖的喊着他“爹,爹,快给我。”
这残酷的事实让他心如刀绞,泪水不禁再次夺眶而出。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好半晌,待孟阎的情绪稳定下来,他收拾起心底的那一丝柔软,瞬间变得冷硬无比,眼神也越来越犀利凶狠,仿佛能穿透人心似的看着孟平。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让孟平心底一颤,不敢有丝毫隐瞒。
此时的孟阎,就像一只猎豹,虽然表面上平静,但内心却充满了愤怒和警惕。他紧紧盯着孟平,等待着答案。时间似乎凝固了,空气也变得紧张起来。
“阁主,少主死的可怜啊!您可一定要找出杀害少主凶手,为少主报仇。
当时我们遵从少主命令,正在无瑕城中埋伏,可是………”孟平仔仔细细,前前后后一点不漏的说予孟阎听。
孟阎听着这么匪夷所思的事,简直目瞪口呆。
这……这算什么?依照孟平的说法,野儿当时还活蹦乱跳的,根本不像是有人为毒害的痕迹。
更不可能是诅咒之类的邪术,因为要诅咒也不可能连带地上那些人。他们可是刚去到一重天,根本不认识什么人。
那到底是什么力量导致三十七人几乎同一时间殒命?
孟阎百思不得其解,更是听都没听过有什么术法能让这么多高手瞬间毙命?
也不怪孟阎不知道这是追神印抹杀的结果。因为神界几乎人人都知道,自从有了追神印的规矩开始。在神界只要神魂被盖章追神印的修者,头上就像是被上了紧箍咒,随时都有小命不保的危险。
但要做到被追神印抹杀,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神界,也只有神殿中的某些高层人物,才有执行抹杀的权利,其他人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如果不然,神界将会陷入混乱,世人也不会容忍这样一种不合理的制度存在下去。
所以说,要想使用追神印来抹杀某人,必须要有充分的理由和证据,并且有着他独特的审核过程。
否则,一旦滥用追神印,将会引起公愤,甚至可能整个神界动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