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大感意外。
他还以为这琉璃玉珠之中隐藏的会是什么秘法手段,亦或是某种宝物精髓。
可居然是,一张纸条。
表情变得有些异样,齐修拾起这张纸条,缓缓打开,泛黄的纸张上两句洋洋洒洒的大字赫然隐入他的眼帘。
【混元生万法,一气破乾坤;欲成大道身,掌中周天神!】
“这字迹……”
望着纸条上熟悉的字迹,齐修脸色渐渐肃然凝重起来,唇齿开合,道出一个名字:
“青崖道人!”
……
某处不可探知的域外之地。
一处无边无际的浩瀚汪洋,这片汪洋时而惊涛骇浪,时而风平浪静,在这片汪洋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奇异的岛屿,形状酷似传说中的巨鳌,静静地守护着这片海域。
岛上覆盖着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如同被月光洗涤过的银色世界,晶莹剔透。
冰雪雕塑般的山峰直刺苍穹,与周围的海水形成鲜明对比,宛如一幅冷艳的水墨画。
盘坐在一座冰寒奇峰之上,水伯手握一柄刻刀,正精心打磨着一尊样貌伟岸,丰神俊秀,额头生有两枚龙角的男子冰塑。
叮——
刻刀轻划,削下一片冰屑,水伯原本流畅的动作突然一顿:
“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路过,来看看你。”
身后传来笑呵呵的声音,还是一副宽大松弛,衣角沾染油污的道袍,体型微胖的青崖道人随意找了个冰墩坐了下来。
“看我?不尽然吧。”
缓缓转过身来,望着眼前的青崖道人,水伯的目光落在了这位胖道人的右手。
宽大的袖袍下露出一截白布,隐隐透着血迹。
“受伤了?”水伯蹙眉问道。
“嗯。”
青崖道长缓缓点了点头:
“上次的干预还是出了问题,那孩子的成长已经偏离了我原本的设定。
命运现在无法锁定我,于是让他和那柄剑开始产生交集。
这孩子也是胆子大,用望气术直接窥探未来,结果在未来被那柄剑给杀了。
我出手拦截,被刺了一剑,不过他也被我拍了一掌,得睡上一段时间。”
“不应该啊,那孩子有人道功德庇护,命运怎可能施加于他。”眉毛皱起,水伯迟疑道。
“人道庇护毕竟不是万能的,且命运让他与那柄剑产生交集,没有明显恶念,所以人道功德才没能奏效。
现在有些棘手的是,这孩子估计要渡道身大劫了。”
“什么?这次多久,他的修为怎可能增长如此之快?”面露一丝讶然,水伯不可置信。
二十多年,就从染血二重跃至染血巅峰,并开始渡道身大劫。
真龙一族也没有这么快的修行速度啊。
“这孩子运势太旺,奇遇连连,我几次暗地出手压制,反被他顺势而为,增长了修为,不过这也都无碍。
但就在刚才,他打开了那枚琉璃玉球。”
细长的眼睛流转一丝异样色彩,青崖道长轻摁了摁右手的伤处,白布上的血迹隐隐又变大了一些。
“他有几成把握渡劫?”水伯沉声问道。
“原本有一成,我若没有受伤,可保他十成。”
“那现在呢。”
微微昂首,青崖道长双眸之中隐隐倒映着一轮玄穹至高的浩然紫日。
“我看不见。”
“看不见?”
“那孩子去了葬神谷,那里有一件他的东西在,我的目光无法投注向那里。
这次渡劫,要全靠他自己了。”
一步上前猛地揪住青崖道长的脖子,水伯面无表情的将其高高提起,一双眸子满是冰冷杀意:
“你可知,他是真龙一族仅存的族人。”
“自然知道。”
“此次他若有半分损伤,你要给他陪葬!”
一语话落,整个海域世界蓦然掀起轰天大浪,高达万丈的巨大洋流化作一尊尊手持长枪的庞大身影,微微一动,便压得苍穹乱颤,虚空破碎,呈现苍天沉寂的恐怖异象。
面对水伯颠覆琼天的可怕杀机,青崖道长无奈摊了摊手:
“行行行,他要是死了,我给他陪葬行了吧。”
“哼!”
随手将青崖道长松开,水伯冷哼一声,四周恐怖至极的异象瞬间消散:
“你不准备做些什么?实在不行,我去走一趟。”
“一尊古神去葬神谷,怎么,你真活够了想去给自己挑個墓地?”
笑呵呵的看着水伯,青崖道长直接开口反问道。
“那就这么等着?”
“他既然已经打开了琉璃玉球,便是看到了我留给他的话。”
“就凭那两句话?一成把握,还能变成十成?”
“老水,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那孩子对吧。”
看到青崖道长平静的眼神,水伯微微沉默:“是你说的,你亲眼看到了他陨落在道身大劫之下。
那现在……”
“未来不会一成不变,任何一点小小的干预,都会导致生出无数的变化。
更何况这孩子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