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这边。”宋竹从树后悄然现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我叫了你半天,你怎么现在才来?”搞得的他以为十七已经暴露了呢。
“老大,你也不看看我现在身处匪寨,总得先把他们忽悠住了,才好找机会脱身啊。”现在一脸精明的宋十七,哪还有刚才憨实的样子。
“你没事就好。”宋竹点头,神色凝重地问道:“我问你,金风寨是不是劫了陈家的商队?还抓了陈家父子?”
宋十七笑嘻嘻地举起大拇指,一脸佩服地说道:“不愧是我们的老大,什么事都知道。他们十几人现在正被关在洞牢里呢。”
宋竹并未理会宋十七的马屁,而是正色吩咐道:“大人有令,今晚你务必尽力配合我们救人。如果能顺势将金风寨一锅端了,那就记你一大功。”
后面这句话其实是宋竹自己的意思,他手下的兄弟们辛苦潜伏在匪寨,冒着随时被发现的危险,如果仅仅为了救人暴露了身份,那就太可惜了。顺带完成任务,才算是物超所值。
宋十七眉头微皱:“要救的人是陈家父子?他们的情况可不太好,几乎都受伤了。要不是三当家及时拦着,当时恐怕就要出人命了。今晚,我们要想把他们全部安全带出去,恐怕会相当困难。”
“这点我早就想到了,所以给你带了这个。”宋竹说着,摸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宋十七。
宋十七接过来,放到鼻尖闻了闻,眉头一挑:“蒙汗药?”
宋竹点头:“把药收好。新任务已经通知你了,快回去吧。出来时间长了,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宋十七将药包塞进怀里,还特地整理了衣襟,确保药包藏得严严实实,“放好了!”
他再次抬头时,哪儿还有宋竹的影子。他不禁朝周围看了看,嘀咕道:“跑的可真快!这身手,真是让人佩服。”说完,他也迅速转身,消失在树林中。
酉时。
纪暖再次悄悄溜到厨房,打算给山寨里的山匪们准备点“特别”的调味料,没想到有人已经提前一步做了她想做的事。
那个憨实脸的时七,此刻正一副嘴馋的模样,凑到掌勺的厨子大赖跟前,讨好地问道:“大赖哥,晚上有什么好吃的呀?”
“吃吃吃,你个讨饭的,天天就知道往厨房凑。”大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来了山上,还能让你饿着?”
“嘿嘿,那倒没有。”时七憨笑着跟在大赖后面,“大赖哥,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可以搭把手。”
大赖舀起半勺汤,尝了尝味道,然后吩咐他,“那你把大锅里的汤都盛到几个汤盆里,可别给我弄洒了啊!”
“好嘞,保证一滴都不浪费。”时七接过大勺,嘿嘿笑着。
他见大赖转身去装馒头,便赶紧从怀里摸出药包,迅速将药粉往汤锅里抖了一半,剩下的又收回怀里。接着,用大勺在汤锅里搅动了几下,才开始将汤盛入盆中。
时七嗅着香气扑鼻的汤,赞不绝口:“这汤闻着可真香!大赖哥,我已经装好了。”
“装好了就去喊几个人来端。”大赖边忙着捡馒头边说,“对了,今天二当家买了酒,打算和兄弟们庆祝昨天的大丰收。”
“今晚还有酒?那太好了,我这就去喊人!”时七乐颠颠地跑出了厨房。
纪暖见状,瞬间闪身进入空间。
而准备去喊人的时七,环顾四下无人,迅速将剩下的药粉全抖进了靠墙根儿摆放的两个酒坛里。
他将装药的纸包团成一个小疙瘩,轻轻一弹,纸疙瘩便飞进草丛,不见了踪影。
他翘起嘴角。心想这下确保能让更多人享受到他的恩惠了。
酉时末,金风寨。
饭堂里闹哄哄的,众山匪们边大口吃饭边肆意吹牛,声音此起彼伏。
狗哥和几个兄弟围坐在一桌,话题转到了上次回家相看的姑娘身上。狗哥一脸不屑地回忆道:“她那腰杆子,嘿,都快比老子还粗了,还非说自己是柳条细腰。更可气的是,她还不让老子说实话,一说就翻脸。”
说到这里,狗哥仰头喝下一杯酒,仿佛这样就能压下心中的不满。他接着道:“老子是娶婆娘,又不是给自己找娘,哪能受她那窝囊气?当时就抄起家伙,把她那一家子都赶走了,真是晦气!”
狗哥说到激动处,口水四溅,旁边的山匪们暗暗退避,生怕被溅到。
时七庆幸自己提前抓了两个馒头,否则这顿饭恐怕都要吃狗哥的口水了。
强子伸长胳膊,勾住狗哥的脖子,开始诉说自己的辛酸史:“狗哥,你这算好的了,还有人给你说亲。兄弟我可就惨了,长这么大,只在十七岁那年有人说过一次亲,对方还是个丑到没法看的。”
强子说完还故作黯然神伤,叹息道:“咱哥儿俩也不比别人差,怎么就没姑娘喜欢呢?”
原本时七在一旁默默地啃馒头,听他这样说,差点被一口馒头噎死。他连忙低下头,使劲咳嗽起来。
强子在他背上使劲拍了两下,骂道:“你小子饿死鬼投胎呀?吃个馒头都能噎着!”
时七缓过气来,垂着眼睛,避开强子那张小眼塌鼻子的大方脸,违心地说:“咳咳咳,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