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江舟的手筋是被人蓄意割断的,当纪暖触摸上他的手腕时,能明显感觉到手筋已经有些回缩。
纪暖当下决定:“跟我走吧,半个时辰就能完成治疗。”
付江舟想等课讲完再治,纪暖直接让孩子们先自行背书。
“别担心,不会耽误他们太多时间的,他们又不急着科考。而你如果能早点康复,也能更好地准备明年春上的会试。”
付江舟感激地看着纪暖,他的眼睛异常明亮,给人一种特别真诚的感觉。
“谢谢你,纪姑娘。”
“走吧。”纪暖微微一笑,随后一眼看到了坐在课堂最后面蹭课的马多,招呼他,“多多,过来帮个忙。”
“好嘞!”马多乐颠颠的跟着纪暖到了后院。
纪暖给付江舟的手腕用生机水消了毒,然后抹上能够立即见效的麻药,抬头看向付江舟,她认真地说:“治疗过程中需要划开皮肤,即使用了麻药,拉扯缩回的手筋还是会有些疼痛。如果你实在不能忍受,我可以选择将你暂时打晕。”
需要再次划开皮肤,付江舟心里是有些紧张的,但和仕途相比,他什么都能克服。“我没事,纪姑娘尽管医治。”
纪暖点头,手起刀落,动作迅速而精准地找到了被切断的筋脉。她用镊子小心地将断开的两头筋脉拉扯到一起,交给一旁的马多帮忙固定。随后,拿出了最细小的缝针,开始仔细地将筋脉缝合在一起。
整个处理过程既迅速又专业,很快伤口就被妥善处理完毕。纪暖为付江舟的手腕缠上白棉布,并拿出了两个药瓶放在他面前。
“这个是让伤口快速愈合的外用药,这个是需要内服的药,每天服用一次。在恢复好之前,你的右手不可用力,伤口也不能沾水,更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纪暖详细地叮嘱道,最后又加了句,“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可以找刘安帮忙。”
付江舟此时已经满头大汗,里衣也被汗水浸湿,但他内心却无比激荡。他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纪姑娘的大恩,江舟无以为报。以后若有任何用得着我的地方,纪姑娘尽管吩咐。”
他表达得很明确,自己愿意为纪家所用。凭着他的才学,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考中进士,否则也不会引来这样的仇恨和伤害。纪暖对他的再造之恩,绝非他那点银钱所能报答的。
只要他以后能够走上仕途,他也一定能够为纪家带来庇护和助力。
纪暖尊重他读书人的骄傲,她微笑着说道:“好,愿付先生早日康复,一展胸中抱负。”
付江舟去课堂看着孩子们读书了,马多目不转睛的盯着纪暖。
纪暖一边收拾着手中的东西,一边问:“你这么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马多神情恳切地回道:“小姐,你的医术这么好,连挑断的手筋都能接上,那你能医喘症吗?”
纪暖:“谁患了喘症?”
马多叹气:“是我们小师弟。他小时候不慎掉进水塘里,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康健的身体就此落下了严重的喘症。他原本是个习武奇才,但患病之后,每次我们练功时,他都只能在旁边羡慕地看着。”
纪暖听后,涌起一股医者的恻隐之心,她说:“这样吧,我给你几天假,你先带他过来,让我看看他的病情。”
纪暖愿意卖他一个好,毕竟他们只是聘请来的护卫,没有卖身契束缚。虽然他们师兄弟看起来都是憨厚可靠的样子,但到底有几分忠心也难以说清。如果能帮助他们治好小师弟的喘症,也能让他们记她一个恩情,在家人有危险时能够全力相助。
马多脸上露出欣喜神色,“谢谢小姐,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去吧,让厨房帮忙准备些干粮带上。”
马多连声道谢,然后像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这时,湘晴神色匆匆地跑来禀报:“小姐,村长家的婶子在大门口吵闹,说咱们家藏了她的侄女,非要我们交出方苗苗不可。”
纪暖不耐烦应付这些事,眉头轻皱,“我娘呢?”
湘晴回答:“舟婶儿家的儿媳妇正生孩子,夫人去帮忙了。”
纪暖点头,沉声道:“不要着急,我这就去前面看看。”
大门口,刘管家正努力劝说村长婶子,希望她能进屋里说,但村长婶子显然是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她不仅不听刘管家的劝说,反而越发来了劲头。
昨天苗苗来纪家这边是和她打过招呼的,两人之前还约好,如果她(方苗苗)有机会留在了纪家,她(村长婶子)就在外面配合,将事情闹大,坐实纪川欺负她(方苗苗),无论如何也要让纪川娶她(方苗苗)。
此时,村长婶子内心无比喜悦,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质问刘管家:“昨天苗苗从家里出来,就只来过你们这儿。你说,你把我家苗苗藏到哪儿去了?”
周围的邻居们也被这吵闹声吸引,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村长婶子见状,更是来了精神,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抛出。
“出来一个管家算怎么回事?你们家能做主的人呢?为什么还不露面?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不敢出来见人?苗苗,苗苗,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