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尚书亲自入宫,为外甥宋晋白求得赐婚圣旨的消息,经过皇帝轻声一句“恭喜”,便如春风过境,迅速在京城各大世家中传开。
这消息宛如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令无数对宋晋白怀揣春梦的闺阁千金芳心尽碎,她们在黯然神伤的同时,也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如此幸运地被赐婚给宋世子。
当宋晋白的消息传到别庄时,萧舒悦毅然决然地撇下一同来避暑的表姐妹,带着丫鬟仆从,提前返回了王府。
丫鬟打探回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萧舒悦难以接受。
她心中被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与不甘所填满,双唇也不自觉微微颤抖起来。
宋晋白是她心里惦记了十年的人,京城谁人不知道。只要有女人敢试图接近宋晋白,下场往往凄惨无比。
作为裕亲王府唯一的大小姐,她身份尊贵,太后娘娘是她的姑祖母,良妃是她的亲姨母,整个京城除了皇宫里的几位,谁都越不过她去,她来到这世上就是人生赢家。
然而,就是这样的天之骄女,却屡次被沈颂荷拒之门外,在婚事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宋晋白一直被她视作未来夫婿,如今却要娶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萧舒悦认为这一定都是宋晋白的母亲沈颂荷在背后搞的鬼,是她自作主张为儿子安排了这门婚事。
房间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伺候的下人们毕恭毕敬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充当死物,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大小姐生气了,除了王妃,谁也不敢上前劝说。
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可能就会要了小命。
突然,桌上的茶碗被萧舒悦猛地扫到地上,“咣当”一声,碎裂开来。
这样的场景,众人早已见怪不怪。大小姐把气撒在物件儿上,反而让他们在心底松了口气。
紧接着,房间里响起了一连串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响声,以及萧舒悦歇斯底里的咒骂声。
“弃妇!沈颂荷你个弃妇!难怪宣威侯不要你!活该,你活该!你就是没人要的弃妇!”
“都怪你!都是你拦着太后赐婚,不让我嫁给晋白哥哥。都是你!我叫你看不上我,叫你看不上我!”
“哪儿来的野丫头,敢跟我抢晋白哥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萧舒悦的咒骂声充满怨恨和杀意,仿佛理智已经被怒火所吞噬,无所顾忌。
直到房间里能砸的都化为碎片,萧舒悦的咒骂声才渐渐停歇。
门外负责传话的小丫鬟,察觉到屋内的动静平息了,这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低声禀报道:“大小姐,二皇子来了。”
萧舒悦因愤怒而充血的双眼,犹如恶魔之眼,令人望而生惧。小丫鬟不慎与之对视,瞬间吓得身体一颤,仿佛被寒风穿透。
这一颤,却如同火星落入干柴堆,再次点燃了萧舒悦心中的怒火。她眉头紧皱,怒喝道:“贱人,拖出去杖毙!”
小丫鬟不顾满地的狼藉,立刻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着衣角,眼中满是惊恐与哀求:“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啊!”
很快,小丫鬟被拖了出去,只留下一串绝望的哭喊声。
纵使有人心生怜悯,在这位大小姐的残暴之下,也无人敢出声求情,生怕引火烧身。
萧舒悦在水榭见到二皇子萧霁堂。
她甜甜的朝男子唤了声:“二哥哥。”脸上找不出一丝先前的暴戾与疯狂,好像刚才的疯狂都只是幻象。
“舒悦,你这时候从别庄赶回来,可是也听说了宋晋白被父皇赐婚的事?”萧霁堂面露关切。
尽管皇室只有他与太子两位皇子,但自幼受良妃影响,他总认为太子是与他争夺皇位之人,因此兄弟二人并不亲近。而他与萧舒悦,既是堂兄妹又是表兄妹,关系自然非同一般,感情深厚。他曾多次为萧舒悦追求宋晋白出谋划策,见她从别庄匆匆归来,心中便已经猜到了原因。
“二哥哥,皇伯伯明知道我喜欢晋白哥哥,还给他赐婚。”萧舒悦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
圣旨已下,她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恃宠而骄闹到皇帝面前。她紧紧拽着萧霁堂的衣袖,眼中满是焦急,“若晋白哥哥真娶了旁人,我该怎么办?二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啊!”
萧霁堂将萧舒悦按在凳子上坐下,不急不缓地说道:“你先冷静下来,他不是还没成亲吗?我们只要想办法阻止他成亲不就好了!”
萧舒悦急切地问:“想什么办法?你查到他要娶的人是谁了吗?”
萧霁堂微微一笑,眼中闪过决绝:“为什么要查?昨天早朝后,我直接联系了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寒月阁,用十万两银子买宋晋白未婚妻的人头。只要那个女人一死,这次他就成不了亲。”
萧舒悦丝毫不觉得他的做法狠毒残忍,十分感激地看着萧霁堂:“二哥哥,谢谢你,只有你一直在这件事上帮我了。”
萧霁堂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你傻了?我们是兄妹,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深意,宋晋白不仅是太子的表弟,也是他的左膀右臂,更是宣威候府的继承人。宣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