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这儿,就来”大妞从人群中挤出来,满脸喜意跑到阿满面前,接钱的手都有些颤抖,捧着一两六百多文银子心突突直跳。
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了,还是她自己挣的,眼圈突然有些发红,对阿满鞠了一躬,“多谢东家给俺挣钱的机会,俺嘴笨不会说,您放心,俺以后一定好好干,好好干!
一定对得起您给发的工钱还有这赏钱!”
阿满笑着点头,对众人说:“这次需要的货多,让大家加班加点的,白天夜里两班倒,辛苦大家了,五十文是给大家的奖励,以后干的好了,还会有奖金的!”
听阿满说以后还会发奖金,妇人一个个脸上都是激动,嗡嗡说起来,干劲十足,恨不得这次不休息不放假。
徐大芳喊了几嗓子,让大家伙安静,“工钱不想领了,领了以后,你们回家想说多久说多久。”
徐婶子还是很有威严的,一句话立马控制住了场面。
等阿满和春桃配合着吧工钱全部发完,峥子拿着的大布袋子也空了,满满一小袋子铜钱,发了个干净。
大家伙都很激动,领了工钱也还没散,或坐或站或蹲,密密麻麻在院子里,吵吵嚷嚷地没个安静。
“大家都领到工钱了吗?有漏掉的没?”阿满扯着嗓子问。
“拿到了,拿到了,阿满啊,俺们想问问啥时候能再开工啊,农忙也就半拉月就够了。”
妇人着话一出口,作坊
里顿时安静了,个个眼睛亮亮看着阿满,要是不休息也行,只要有钱挣。
阿满让徐婶子、春桃该锁门锁门,该收拾收拾,这才对妇人们说:“开工最迟也要一个月后,到时候徐婶子会通知大家,大家安心回家休息,该农忙农忙。”
阿满看一眼橘红的天际,摆手让婶子们赶紧回家,“时间不早了,婶子都赶紧回家吧,这段时间辛苦了,都回家好好休息。”
“都赶紧散了吧,作坊要关门上锁了,都回家,都领了钱了,赶紧回家嘚瑟嘚瑟去。”徐大芳说话就没这么客气了,粗嗓门一出,婶子们就散了。
等人散了,阿满和峥子留下帮着把作坊归置好,几人这才上锁出门,阿满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子,一式两份递给春桃和徐大芳。
“这是你们的工钱,这段时间辛苦了。”
“辛苦啥,拿着工钱就不辛苦。”徐大芳看着手里三两银子,笑的满脸都是褶子,春桃也喜滋滋接过说都是该干的,没啥辛苦的。
几人说着话,就到了家门口,阿满和峥子进家门,春桃和徐婶子继续往村里走。
阿满家这片住的人少,路上没遇到什么人,走到一片林子旁,春桃总感觉身后有人偷看,扭头看了几次,只看到随风晃动的树叶草枝子,连个鬼影都没有。
“咋了?看啥呢?”徐婶子觉着奇怪,顺着春桃的视线看过去,啥也没有更奇怪了,春桃摇摇头,“没啥
,以为后面有人呢,走吧,啥也没有。”
知道今天是最后一天做工,下工早,自己肯定跟着大家伙一起下工,就没让大哥来接自己,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徐婶子不多问,只以为春桃看错了,两人快步往村里走。
两人背影消失,林子后面,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春桃离去的方向,眼里划过疯狂。
熟悉的面孔,不是宋勇还是谁。
自从春桃的事闹大以后,何叔带着本家人去下井村宋勇家大闹一场,整的附近几个村庄都知道,宋婆子家没说定亲事宋勇和最小的妹子,都没有媒人上门说亲了。
宋婆子看宋勇的眼神就越发不喜,要不是因为这不中用的,家里能被村里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连媒婆都不上门了。
本来控制欲就强的宋婆子越发疯狂,对宋勇非打即骂,让宋勇对春桃一家越发记恨,他知道被戳穿多是因为那个张满月。
可张满月家有钱有势,那沈峥听说还是镖局的少爷,他们俩自己一个也不敢得罪,心里的恨却要找个发泄口,对春桃家就越恨。
“我过不好,你春桃也休想过好,一起下地狱吧!”林子里一个男人阴恻恻响起,很快又消散在风里,无人知晓。
六月下旬的太阳即使是早上都灼热的惊人,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阿满就起来了,昨天她和峥哥商量好了,早点镇上卖东西,还能少受点儿热。
马氏也早早把最近摘
的药草送了过来,看阿满和峥子没说啥心里松了一口气,阿满看得好笑,“你们只要不耽误山上的活计,平时的时间想干啥都可以,能多挣点钱都是好的,马婶子你就放心吧,我和峥哥没那么小气的。”
阿满一面帮着往车上装鸡鸭蛋、菇子,一边和马氏闲聊。
到了镇子两人直奔东市,先绕到归香居后门,把邱东家昨天定的五十斤鸡蛋和五十斤鸭蛋送过去,上称收钱也就用了不到一刻钟,骡铃叮叮当当又动起来。
这次阿满和峥子先去了东二三巷子,没先去医馆,一大早医馆里来往的人少,光大夫几人能买得少,还是要等看病的人多的时候去叫卖。
加上大夫的名人效应,能卖不少。
骡铃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