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梗着脖子,红着眼,把脸往男人大手里贴,“你打,你打,你干脆打死俺算了!
俺今,还不是为了文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再说阿满差这点儿钱吗?她指头缝里漏点就够咱家过好日子了,还不是那丫头心狠啊。”
马氏不知悔改,看男人一回来竟然破天荒的大骂自己,她哪能受得了,气红了眼,说话越发没了控制。
“你你”杨大舅不可置信看着女人,觉着她怎么这么陌生呢,“阿满有钱是阿满的,她乐意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再说,阿满给娘的一百两体己银子,不都给咱家用了大半。
你眼瞎了还是迷了心,一心惦记阿满的的银子!”
马氏一听更加气了,气男人不向着自己,“你说的好听,要不是当初,俺能嫁给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你要是能挣钱,俺能跟着你过苦日子。
今天你倒是好意思说我,阿满有多少钱,给那一百两是打发叫花子呢,你看不出来啊,还记着她的好!”
马氏越说越不像样子,脸色都狰狞起来,杨大舅越听越气,抬起的大手,“啪”一声儿落下,室内陡然安静下来。
杨大舅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出口的话却坚定,“你要是还这么想,就滚出杨家。
当初是俺不对,俺赔给你俺一辈子,想和离还是怎样都听你的!”
说完杨大舅开门就要出去,走之前想起娘的话,“阿满说晚
上让文树、文根,去她家学认字!
你要是还有良心,就戳戳自己的良心问问!”
说完摔门出去了,屋外大儿子文山不知所措的站着,杨大宏看看儿子,揽过儿子一起出了门,“走,咱父子俩去咱家地头转悠转悠去。”
文山担心地看一眼后面,没看到娘,一时也不知道咋办,只能跟着爹走。
他在门外听见了娘的话,他人老实,可也分得清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所以他不喜欢娘那么干。
就像娘自小对妹妹的忽视一样,他也不喜欢,他又没办法,只能偷偷藏点好吃的给妹妹留着。
马氏被男人和离的话惊的半晌回不过神,脑子嗡嗡的,脑子里反复就和离两个字,她简直不敢相信,以往老实忠厚听话的丈夫,竟然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她怕了,心里第一次怕了。
对自己说的话,迟来的有些后悔,就不该光顾嘴痛快,啥都乱说。
不过她心里并不认为自己有多错。
不过想起男人临出门丢下的话,她觉着晚上还是要给阿满道个歉才行,不能让男人和婆母在失望了,万一真的休了自己怎么办!
杨家的事儿,阿满不太在意,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只要外祖母没事儿,别的人她实话都不太在意。
帮杨家也是为了报原身母亲的养育之恩,还有临终时的遗言。
阿满没回家,而是绕去了隔壁,看了看柳成天,柳成天的腿经过一个月的休养,这会儿已
经能下炕慢慢走路了。
这会儿正躺在树下是摇椅上纳凉,阿满看人满面红光的,就知道人过得不错。
这才又绕去正院,浓郁的中药味,在鼻尖萦绕,推开半掩的门,白老头正坐在桌前制药,方海坐下小凳子上,拿着捣药杵,正老老实实当个药童。
“咋了,你这丫头不喜欢药味儿,今天咋舍得进我这儿药房了。”
白老头手下动作不停,眼睛瞥一眼进门还捂着鼻子的俏丫头,撇起了嘴角,嫌弃的不行。
“不怪我啊,这药味儿浓得,我都没办法呼吸了,太呛人了!”
阿满放下捂着口鼻的衣袖,为自己辩驳了一句,说完就强行拉着不情不愿的白老头出了药房。
白老头挣扎着,阿满想起了过年要杀的年猪。
“两只烤鸡!”阿满举起两根手指头,在不满的老头眼前晃悠晃悠,老头立马安静下来,双眼亮晶晶,“山上的鸡吗?”
山上的鸡鸭,和普通的鸡鸭就是不一样,他是个嘴刁的,早就惦记的不行了,眼见机会送到眼前,可不要顺杆爬。
阿满无奈点头,白老头脸上立马灿如菊花,脾气好的不行,“啥事,尽管说,只要鸡到位,保准让你满意。”
阿满把峥哥要的吐真粉说了一遍,白老头脸上就带了为难,“那药可不容易做啊,药材难得。
一开始给你们的几包都很难得了,那吐真粉说来是有些逆天的,平常药材都做不出来啊。”
阿满习
惯了老头吊儿郎当的脸,以为这老头趁机抬价呢,想吃更多鸡呢。
“你确定?不是为了诓更多烤鸡?”
白老头嘁一声儿,转身就要走,“我老头一个吐沫一个钉,才不屑骗你个小丫头呢,爱信不信!”
阿满陪着笑脸拉着白老头,看他不似作假,“真这么难得?”
“比珍珠还真!爱信不信!”
阿满听完心疼抽了,哀嚎一声儿,“那你咋不说啊,峥哥这次全给人用了,这多浪费啊,早知道就省些用了!”
“你们又没问!”白老头一副不怪我的无辜模样。
阿满无奈,只能在想办法了,“都需要那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