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不管能不能说,进了她家那就要守她家规矩。
拿起墙上挂着的草帽戴头上 ,手里拿起地上的竹篮,“你俩一会儿自己跟来,太慢了,不等你俩了。
要不就跟着峥哥去学学编草绳,或者磨磨镰刀这些。
要么跟着忠叔他们下地除草去!”
阿满一锤定音,不管俩饭桶焦急喊嫂子的声音,和峥哥说一声就先出了门。
这俩也是人精,尤其是卫靖怀昨天才来,已经看出来,在这满月姑娘面前,自己这表哥温顺像只猫。
他立马知道应该抱谁的大腿了,立马跟着贺启翔一起,张口闭口就是嫂子,嘴甜得不行。
今天听安排还有干活,那意思就是不养闲人,他俩对视一眼一合计,不约而同选了一个他俩自认为轻松的活计。
出了门阿满清点人数,总共十二个妇人,还缺俩没来,正打算去找人,人就到了。
钱氏走得呼哧带喘的旁边还跟着一个小跑的兰欣,后面缀着马氏。
兰静这两天已经买了宅子,昨天就搬了过去,正好和峥哥他们错过,还不知道峥子他们回来的消息。
“来了,来了,今天家里有事耽搁了。”钱氏笑呵呵说话,大嗓门依旧,“这就上山?”
阿满点头,看人都到齐了,这才说:“一会儿婶子们,路上都捡一根棍子拿手里。”
村里妇人都懂,有的都准备好了,还都是两指宽的,脸上也是如临大敌的样子。
钱氏不懂,不过她听话
,倒是大舅母马氏,没听阿满话,反而在阿满身后探头左右看看,没看到想看的人。
“阿满,你兰静姐呢?”
自从上次和男人大吵一架,脸上还挨了一巴掌以后,男人态度变了不少,不再对自己言听计从,还老是念叨着孩子们都一样,要对兰静好点。
她就想着看能不能和兰静搞好关系,让男人对自己态度转变回来。
“搬到镇上去了。”阿满回了一句。
“啥?”马氏这声儿惊呼不小,脸色表情也不太好,心里已经开始骂兰静死丫头了,是真要和娘家生分啊,搬家连提一句都没有。
“她大舅母,咋了?”村里妇人好奇的问,马氏笑着摇头,“脚下踩着一个石子硌了一下。”
村里人知道杨家是阿满的外祖家,都存了好好相处的意思,不过这大舅母好像有些文静,说话隔着啥似的。
反而二舅母钱氏,虽然有时候说话没个把门的,不过倒是好相处。
一群人里浩浩荡荡,表情有几分严肃的靠近山脚下。
塘里游水的大白鹅,扯着粗粝的嗓子嘎嘎叫,高傲的鹅头一扭头看到一群陌生人。
不顾老于叔、韩叔两人的棍子,蒲扇这膀子,飞快从塘里游出来,嘎嘎叫着就往这边冲。
雇小孩赶偷吃的鸟雀的这段时间,铁头每天都要经历几次这种情况,可以说是身经百战了。
小脸一点也不慌,手拿笔直木棍,站在妇人前面,一抬棍子,颇有几分大将
风范。
“跟俺来,要是有大鹅上来不要怕,用手里的棍子往它们身上招呼!”铁头早就摸清那条路上去最快,“不过都小心着点儿啊。
别往那鹅头上招呼,一棍子下去打傻了,可是要赔的!
傻鹅性子更凶,咬人更疼!”
阿满笑了几声,一看铁头那肉痛又害怕的小表情,绝对有鹅被打傻过,或者打晕过!
马氏一脸懵,四周都是手拿木棍的妇人,自己两手抓了抓,空空如也,一旁大白鹅又在飞速靠近。
看鹅那凶悍样子,马氏慌了,没用棍子只能用脚,抵挡鹅嘴的进攻。
“哎,大妹子,你个憨货啊,你那不是送上门吗?”
“啊,哎呦,放开!”
妇人一脸看傻子一样看马氏,下一秒马氏的哀嚎声就不断传来。
最后还是钱氏实在看不上她那没用样儿,太丢她杨家的面儿了,捡了一根棍子扔给马氏,这才让马氏少挨咬了几口。
到了山上,一群妇人头发都乱了,头上的草帽也歪了,互相看看狼狈样子,都嘎嘎乐起来。
“俺滴娘哎!要不是俺溜得快,屁股蛋子早遭殃了!”
“你倒是躲得快,俺在你身前被咬个正着,对俺屁股吭哧就是一口!”
一个妇人推前面人一把,一手揉屁股一边呸前面人。
这儿都是一群妇女,她也不怕人听见,她说话也没个顾忌,听的附近的人哈哈笑,还有说要给她揉屁股的,妇人拿着手里的棍子就要砸过去。
“
秋天就把这些恶霸宰了!”芳婶也没少挨咬,闻言感同身受,骂了一句。
一行人呢说说笑笑,马氏走在后面,时不时嘶一声,暗戳戳揉揉屁股,一会儿又揉揉大腿。
她身上被咬了三四口,可疼死她了。
兰欣被一群鹅霸王吓得小脸有些发白,这会儿跟着阿满寸步不离,到了果树林子,阿满才得以甩开小表妹的手。
“挑熟的摘,看着红的差不离的,也都摘了!”阿满一声令下,妇人四散开来,在林子里转悠起来。
“可别偷吃的太过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