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有些控制不住脾气,话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眶红红,却还是怒瞪着眼前人。
峥哥不知是不是从小没娘在身边,男人没女人心细,养成了他事事靠自己,伤了病了也不说,都是自己忍着。
有什么事也都是尽全力,好像自己不会伤不会痛一样,两人在一起以后,阿满就发现了,不止一次说过他,这人就像没听到一样,依旧不在意自己。
好像自己是铁铸就一般,永远不怕死,就他这种不怕死的样子,让阿满最害怕,他以后要从军,这么不怕死可不是好事!
眼泪低落,阿满一把甩来男人的手,转身大踏步跨过月亮门,吼道:“你不在意你的死活,那我管你干嘛!老娘不管了!”
两人的争吵声儿,前院忙活的人都听到了,江氏和卫氏同时起身往正院来。
远远就看到峥子像木头一样定在原地,手伸在半空,好像要抓住什么。
脚步声儿,唤醒怔愣在原地的人,沈峥只觉心像是空了,这是阿满第一次说不要自己,他一瞬间慌了神儿。
迷茫、无措、不解
“峥子,你俩”江氏正要上前拉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而过,在看去原地已经没人了,江氏抬腿就要去后院。
被慢一步的卫氏拉住,回头只看到卫氏对自己摇头,“别去!
咱们都别去,小年轻没有不吵架的,让他们自己说开就行。
咱们去了也没用。”
“不行,这是我
第一次听见阿满这么生气,事儿一定不小,我得去看看, 我担心”
“别去!咱俩谁都不能陪他们一辈子,一辈子还长,有的是要磨合的事儿!”
卫氏的话,江氏无从反驳,嘴张了几次,都没说出反驳的话。
卫靖怀和贺启翔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以峥哥对阿满的重视,咋感觉都不像是会吵架的摸样,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卫靖怀想,真应该让娘来看看,感情再好还不是要吵架,与其这样,还不如不成婚。
卫靖怀私心里,对相看,成亲更加厌烦。
两人对彼此悄咪咪打个手势,两人溜着墙边,倒退着一点点往月亮门走。
江氏和卫氏一转头就看到狗狗祟祟的两人,脸同时一沉,这俩棒槌,真真是干活不行,吃瓜第一名。
“哎呦,嘶~祖母哎,您放手,疼疼疼”两人没防备身后,自以为没人看见,下一秒卫靖怀耳朵被揪起老高,脸色涨红。
一手捂着即将不保的耳朵,一手扯卫氏袖口,又不敢用力,嘴里哀呼求饶,“您可是我的亲祖母哎,亲奶啊,耳朵要掉了。”
“哼,这会儿知道喊疼了,迟了!”
卫氏不为所动,揪着卫靖怀耳朵就往前院走,“今晚上不把那点儿豆子收拾好,你俩有一个算一个。
给我连夜干,我看你俩就是闲出的毛病,正事不干,屁事不少!”
贺启翔这会
儿老实的不行,听见自己被点名,后背一僵,不用江氏揪自己耳朵,弯腰赔笑,揪住自己一只耳朵,“江阿婆,嘿嘿,不用您来,我自己来,自己来!”
江氏忍着笑,板着脸,抬抬下巴,让人往前院走。
两泼猴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在前院苦大仇深的干活,江氏和卫氏俩老姐妹坐在一边,嗑瓜子扯闲篇。
像俩监工一样,手里的棍子,时不时戳戳俩偷懒的人。
芳婶几人看亲阿奶都不打算,去管阿满和峥子的事,即使担心,也没打算去后院看看。
钱氏这会儿极有眼色,知道不是看热闹的时候,拉起兰欣说时候不早了,她先回家做晚饭,江氏满意点头,又看向抻着脖子直往后院探的马氏。
“还看甚,没看看天不早了,回家做饭去,大宏和文山回来不吃饭啊。”江氏一声呵斥,马氏被吓得一撅,回头笑笑连声应着,“这就走,这就走,我这个当舅母的不还是担心阿满嘛”
看着婆婆黑沉的脸,马氏话说不出来了,跟着钱氏前后脚走了。
福喜和四喜深知他俩就是下人,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听见、没看到这一场热闹。
芳婶想着阿满和峥子心情不好,吃点儿甜的好些,用簸箕把新捶打下来的红豆簸干净。
“晚上我做点红豆米糕,您二老还想吃啥?”
“桂芳啊,不用做我的,我一会回家吃,家里做了我的饭。”江氏喊着芳婶,摇
头拒绝,芳婶知道老太太的心思,闻言点头。
江氏又叮嘱一句,“阿满爱喝汤,晚上给她熬灌汤。”
芳婶点头,快步往厨房走,红豆想烀面需要不少时间,可耽误不得。
此刻后院阿满的院子里,气氛却不太好,屋门被从里面反栓住,窗子也闭得严严实实。
以峥子的武功,想进去易如反掌,可他不敢。
因为阿满发话了,他今天要敢强行进屋,以后都不用来了。
阿满气鼓鼓地趴在炕上,鼻头和眼眶都是红红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湿漉漉,看着有些可怜。
这次,她打定主意要好好收拾一下峥哥,要不让就他这不把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