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肉肉!”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惊奇,伸出小胖手指头,奶呼呼地边喊边指给卫氏和江氏看,两条胳膊伸长比划着,“好多啊~”
江氏和卫氏也被眼前的肉山惊了一下,这这也太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劫的肉摊呢。
芳婶可算找到抱怨的人了,给俩老太太绘声绘色的描绘阿满干的傻事儿。
阿满一把抱起丫丫当挡箭牌,外婆看在丫丫的面子上也不会动手打自己,要是打到丫丫她老人家得心疼死。
丫丫现在可是老太太心里的宝贝蛋儿。
“我买的时候可是想清楚的,牛肉可遇不可求,这不是遇到了嘛,我索性都买回来,家里人都爱吃牛肉干和灯影猪肉丝,我一次多做点儿。
绝对不会浪费!”阿满举着手发誓,丫丫有模有样跟着举手,“姐姐不会浪水!”
奶呼呼的童音,配合那一本正经的小脸, 看的卫氏和江氏的心都化了,这俩也没打算再找阿满的事儿。
芳婶勉强被说服,可还是觉着不对,这么多她和阿满得忙到什么时候。
现在作坊开工,阿满的两个舅母都进了作坊干活,也没有空再来这帮忙。
阿满哪能不知道芳婶的苦恼,把小丫丫塞进江氏怀里,保证道,“让峥哥去找铁头娘来帮忙,三人指定能忙得过来。”
峥子应了一声, 出家门往东边山里走。
肉太多洗肉切肉都是个大工程,肉块儿太大,半中午的刚脱了围裙的芳婶又穿上围裙,把菜刀在瓷碗底部刷刷磨几刀,手起刀落开始分割肉块儿。
江氏以前也是个能干活的,找个围裙穿上帮着洗肉,卫氏不会干这些活,樊嬷嬷别看是个伺候人的,可是自小跟着卫氏,过得也是富家小姐的生活。
这些粗活她也不会,让卫氏看着丫丫,她搬个板凳坐到江氏身边帮着洗肉。
铁头娘没一会儿就过来了,还拎着一个篮子,峥子去喊她时就说了要帮忙干啥。
进门先去水槽边洗手,还自带了围裙,直接去厨房帮忙,芳婶点点头当是打招呼,阿满没见峥哥,问了一句,“峥哥人呢?”
“峥子去作坊那帮忙了,还剩的两个作坊,再有半拉月也就差不离了。”马氏头也不抬,手下的刀就没停。
牛肉切成寸宽的厚片,在改刀顺着纹理,切成指头宽的肉条。
正好有牛肋排,把多的肉割下来,剩下还有好多肉的肋排,用斧头砍成一块一块的,为了省事,芳婶一合计,干脆中午炖牛肋排。
中午吃过一顿喷香的牛肋排,半下午时候阴沉一天的天起了大风。
山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远远看去山上的树几乎都被狂风吹弯了腰,屋脚房顶的灰都被风吹起,迎着风走的人,一不小心就要给风迷了眼。
山里遍地都是鸡鸭鹅的浮毛,也被狂风裹挟着吹向高空,在风里打着旋被吹到更远的地方。
风打在窗户上,发出梆梆梆的脆响,天上的灰云很快变成乌云。
厨房里点着烛火也不甚清晰,牛肉已经全部切成了条,腌制起来,猪肉也全部煮好。
芳婶手里撕着猪肉条,一边听外面动静,“估计一会儿就要落雨了,盖作坊的也停工了,峥子几个咋还不回来。”
“估计要一会儿,新作坊刚刚开工,峥子、忠叔几个都得盯着呢。”
芳婶一拍大腿,“我还真忙昏头了,忘了这茬,再作坊里也淋不着雨!”
阿满放下手里的猪肉块儿,让芳婶接着忙,“我披着蓑衣去鱼塘那边看看,要下大雨正合适给鱼塘里换水。”
门一开大风瞬间涌进来,阿满迅速把门关上,去西厢房找出两件蓑衣,头上带上草帽,脚上套上草鞋木屐,这才顶着大风出门。
路上的灰尘和小石头被风吹响高空,有几分飞沙走石的样子。
还没走到鱼塘,阿满就听到身后传来峥哥的声音,下一秒手就被人攥住。
“这么大风,一会儿估计就要落雨,你这会儿出来干啥?”风太大,峥子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阿满顾不得回话。
把另一只手臂上的蓑衣递给男人,大声说:“你不是没带蓑衣吗?我猜你也要来鱼塘这边,快穿上一会儿别拎了雨。”
沈峥一手接过,披到肩上,又把草帽戴上,没再说话,一手攥紧阿满手,顶风拉着人往鱼塘那边去。
有人拉着,阿满觉着走的都轻松些了,刚才风太大,她的体重太轻走起来都艰难了。
鱼塘边,于叔、韩叔、徐叔还有铁头,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长木棍,嘴里咕咕嘎嘎唤着,喊塘里游水的鸭子和鹅上岸。
一群憨脑壳对这大风一点也不惧,这么早被赶上岸还不乐意,下一秒憨脑壳就迎来一记敲打,不情不愿扑棱这翅膀往岸边游、
阿满和峥子一来也加入帮忙,一群人咕咕嘎嘎叫着,唤着。
好不容易把鸭子和大鹅赶进山里,来不及喘气,豆大的雨滴哗啦啦落下来,风丝毫没有减弱,树叶被吹起又落下。
“哎,别跑!”铁头的声音突然传过来,本来要下山的两人掉头又回去了,跑过去一看,徐叔几个都挺忙的,见到俩人就说,“风太大,被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