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呐,今年风干鸡鸭啥时候做啊?可要开始了,需要雇工吗?”
妇人一声发问,又吸引了附近妇人出门来看,阿满身边一下子围了二十来个妇人。
阿满一听,心里就疑惑,不是让芳婶来村里说雇工的事儿吗?大家伙这个样子不像是早知道的样子啊?
“对,后天开始,到时候需要二三十号人,不过手脚要麻利,干活要干净,和去年的规矩一样,到时候没选上的婶子们可别生气啊。”阿满笑着说。
本来计划是明天就开始,但是不知道家里出了啥事,有没有收拾好,做风干鸡鸭还有熏制鸡鸭鹅都需要调料,椒盐、五香盐、香辣盐,还有陈皮盐这些都没有炒制好呢。
“规矩咱们都懂,干不了这个总能干别的,卖柴不也是一个进项。”
妇人们也不在意,这个挣不着钱,别的也能,阿满家又是作坊又是熏房的,活计总少不了,再过十来天,到收苞米的时候,阿满家要是忙不过来,还是会雇工,那不又是钱。
“价格还是去年那样吗?”几个妇人去年没挣上钱,只知道个大概价钱。
“对,杀和收拾干净,鸡鸭两只一文钱,鹅比较大一只一文钱。”
阿满把去年的价格又报了一遍,妇人们都是家里干活的好手,鸡鸭鹅烫好毛,手麻利的用不了几分钟就能拔好一只。
“还和去年一样想,需要收拾内脏的吗?”
做风干鸡鸭鹅,只需要肉,不需要内脏,内脏扔了也可惜, 还是需要人收拾。
“需要,一文一斤,要收拾干净!”内脏收拾起来费劲还脏,比杀鸡拔毛都挣钱,不过只要有钱挣,就没有人嫌脏,骡车要走了,阿满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开始做风干鸡鸭鹅以后,和去年一样,照旧收鸡鸭鹅这些。
价格和去年一样,到时候婶子们可以来卖了。”
妇人喜滋滋,去年阿满家就收鸡鸭鹅,价格和集市上一样,还省去泡镇上卖的麻烦。
今年有聪明的人家,提前就打问过,知道今年照旧收,藏了个心眼,多养了不少,这些卖出去家里腰包又能鼓不少。
当天晚上不少家吃完饭,不着急休息,赶着自家男人去亲戚家通知阿满家要开始收鸡鸭鹅了。
去年她家要的就多,今年又建了好几座作坊,风干鸡鸭需要的只会更多。
村里人倒是想得没错,去年建的第一座作坊,一半用作风干鸡鸭,一半用来做香辣酱和野山菌酱。
今年再建作坊,阿满提前规划好,两个作坊专门用来做酱料,剩下两个作坊专门用来做风干鸡鸭。
作坊都大,里面库房也大,熏鸡熏鸭熏鹅这些也可以存放在里面。
阿满回到家,院子里静悄悄的,两只狗迎出来,没见芳婶,阿安和阿文已经回来,阿安这个小机灵鬼今个倒是安静。
听到阿姐的声音从书房跑出来,眨巴眼睛给阿满使眼色,小小声说,“芳婶不太对,茂叔接我俩回来的时候,说忠叔今个也不太对,下午光干活,一句话不说。”
阿文慢一步出来,拉着阿姐另一边衣袖,认同的点头,阿满心里大概知道出啥事了。
阿安和阿文不适应家里静悄的样子,阿姐一回来就想出去玩,“阿姐,我俩课业写完了,去外婆家找文树文根玩儿去?”
“好,去吧,注意天色,一会儿自己回来啊!”
小孩子在,阿满也不好找芳婶问发生了啥,干脆打发出去。
想起今天邢大爷和邱阳平送的礼,阿满喊住两个小娃,拿出一盒糕点儿递过去,“拿去外婆家,就说是别人送的没花银子。”
阿满了解江氏俭省的性子,提前堵住老太的嘴儿。
“好耶!”
阿安提着糕点一蹦三尺高,拉着弟弟就跑出门。
茂叔把骡车赶进西跨院,添了草料和水,伺候好骡子和牛, 这才出来,看到阿满说:“老忠还在作坊那边忙,没回来呢。
去年用的风干鸡鸭的房子已经收拾好,安木匠那边做好架子也都安置好了。”
阿满点头,嘱咐茂叔说:“叔去作坊那边看着忠叔点儿,不能累着身子了,我去看看芳婶问问俩人出了啥事?”
老茂听完阿满的话,吁了一口气,脸上的沉重去了几分,“好,我这就去。”
有阿满这话他放心不少,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去问桂芳你俩发生了啥?
阿满绕到厨房,就看到土豆削到一半发呆的芳婶,削好的一半,氧化的红棕色,一看就是好一会儿了。
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手里的土豆和刀一并离手,芳婶这才回神,猛地抬起有些红的眼睛看阿满。
“阿满,你都回来了?那阿安和阿文是不是也回来了!”芳婶神色慌张,“都怪我走神了,晚饭也没做好,你们等会儿啊,我这就去做,饿了吧?”
阿满一把拉住慌张起身,在厨房团团转的芳婶,按住人肩膀,定住人的身子,眼睛看着芳婶的眼睛,“发生什么事了?
你心不在焉的?忠叔在作坊那边忙到现在也不进家门?晚饭我一会儿做,您不用操心。”
阿满不由分说,拉着人出厨房,往芳婶屋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