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儿早走的时候,我买几只,给家里送回去,也让婆娘和孩子尝尝这百文一斤的肉。”他自己舍不得,给婆娘和孩子买倒是大方。
阿满来厨房看看需不需要帮忙,就听到冯叔的话,不由问:“要买啥?”
芳婶拿着锅铲翻炒锅里的熏鹅,笑着说,“老冯吃中这熏鸡了,想着买几只给家里婆娘和还尝尝。”
“那么客气干啥,走的时候我送您几只。”阿满对熟人一向是大方,冯叔没少帮他们,她也乐意对人好。
“这可不行。”冯叔摇头拒绝,“一斤要卖九十文,我咋能要,这么贵。”
“贵,也是卖与别人价格,自家人想吃就吃。”阿满低头把案板上切好的萝卜拨锅里,粘上热油刺啦一声儿。
“也就这次了,阿满的心意,你就别拒绝了。”芳婶帮腔,阿满玩笑点头,“也就送这一次了,次次送我可送不起啊。”
秋风瑟瑟,屋里点着烛火,一屋人热气腾腾的吃着饭,昨儿熏鹅炖汤,今个就换成了爆炒,辣滋滋别有一番风味,熏鸡炖出来的汤也好喝,和熏鹅的味道有些许不一样。
不过一样的好吃。
吃过饭,冯叔让镖局的人回去,送人到门口叮嘱,“明早再来, 咱们跑一趟县里。”
“成,冯头,我们走了!”
五六个汉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马蹄声儿远去。
知道价格以后冯叔算了九辆骡车上货物价格,风干肉和熏肉小一千两银子,香辣酱和野山菌酱加一块将近两千两,加上变蛋、皮蛋和咸蛋这些杂七杂八的。
九辆骡车上拉的货,价值三千四百多两,他心下吃惊,知道为啥以前都是老谭亲自领人来拉货了。
“睡吧,不早了,明早还要早起。”
忠叔来喊人回去睡觉,门口放着三千多两的东西,门也不敢关,就怕有胆大的偷儿,来打主意。
连黑豆和地瓜,也被从狗窝里赶出来,临时被安排睡在门口看货物,忠叔转身进了院子,今晚他睡在前院,有什么动静也能第一个冲出去。
月上中天,山里的鸟叫虫鸣也安静下来,后院发出几声特殊哨音,卫十五出现在阿满身后,阿满猛地转身,已经懒得说他的出场方式。
反正卫十五总是有本事吓你一跳,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现在暗卫都打发出去,要是想给卫家送东西,咋办?”阿满不废话,让人在院子里坐下,直奔主题,卫十五思考一下,“找镖局送吧!
没有人手,我要负责保护你们,不能离开,镖局押送比普通信客脚程快。”
阿满点头,让他这两天安排一下,把风干肉和熏肉,还有油这些给卫家都送过去,还有她给峥哥准备的东西。
“有信鸽,信件用信鸽来回更快。”卫十五提醒一句。
阿满眼睛一亮,那可以先把给峥哥的信送出去,月亮隐在云层里,雪白信鸽消失在天际。
阿满又问起秦秀兰的事儿,“现在人手不够,要不就不用盯着了,只要护好阿安和阿文就好,估计是秦秀兰想先生下孩子。”
“是,不过二少爷和三少爷在学堂的时候,属下可以去探查秦秀兰那边”
“慢慢来吧,人家按兵不动也查不到啥,我估计她年前不会再动手。”
前院,忠叔去厨房打水,看里面还亮着灯,走进去就看到烛火下缝补衣服放芳婶,手里的衣服正是自己的。
“这么晚了,别做针线活,明天再做。”忠叔快走几步,不由分说地夺过衣服扔进针线筐里,芳婶笑笑没反驳他的话,“要泡脚?”
“嗯,解解乏!”
芳婶起身帮着打水,忠叔看芳婶没有要走的意思,知道她是有话要说,干脆在厨房泡脚。
雾气蒸腾,他问一侧的人,“有心事?”
“我今个把咱们的事儿给阿满说了。”芳婶起身给男人按压着肩膀,笑着把阿满的反应说一遍,最后说,“就是问问你的想法,你是想在阿满这个宅子成亲,还是咱们另外盖个小院?”
“你的想法呢?”忠叔话里带着激动,拉着人把人拉到面前,他在意她的想法,只要她愿意嫁给他,怎么都好,“都听你的!”
芳婶经过今天阿满的开导,知道自己钻牛角尖了,无论只住一起还是分开住,情分都在,新来的几个下人让她有了危机感,就怕哪天有人取代自己。
“都好,住近住远,咱们不依旧要帮着阿满嘛。”芳婶满脸柔和,握紧男人布满厚茧的手,“要不咱们在熏房旁边建了小院,也像熏房这样,在墙上开个月亮门洞。
这样来往也方便,咱们还有自己的独门独院。”
忠叔眼睛亮起来,这个提议他更喜欢,哪个男人不要面子,要是娶妻还在别人家,他怕别人说闲话。
“好,年底闲下来,咱们成亲吧!”
“好,简单办办就好,请咱们相熟的人吃顿酒席就好了。”她不想让那些不关心自己的人来凑热闹。
随个份子钱,也没什么真心实意,有可能还在背后说三道四。
“成,听你的!”
隔天天不亮,村尾就有了动静,一辆骡车咕噜噜进了村子,还没从睡梦里清醒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