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含娇听懂了翠花的意思,不过她是不打算亲自教村里人剪窗花,不过袁妈妈和梅雪也会,让这两人教村里人倒是个好法子。
“我会的袁妈妈都会,翠花以后要时间想学,就来找袁妈妈或者梅雪这丫头。”钟含娇看着翠花婶笑着说,“我还没有她俩厉害。”
她这倒是实话,说实话她平时养尊处优的,很少有亲自动手的时候,剪窗花的活计自然也没有那俩人利索。
“好好好,我这会儿就有空。”翠花婶惊喜地说,声音都染上了兴奋,眼睛晶亮看着站在钟夫人身后的袁妈妈两人,“叫我些简单的,我学会了好给村里人显摆显摆去。”
夫人要给阿满姑娘做面子,袁妈妈和梅雪两个下人自然看主子的脸色行事,没有一点儿拿架子。
招呼翠花婶儿等一会儿,她进屋取了不少红纸出来。
“芳婶,你喜欢也去学学,以后咱家的窗花就靠你了。”阿满看芳婶有些眼馋的看着袁妈妈上下翻飞的手,知道她这是也心动了,“你尽管去学,这烤全羊有我守着,出不了岔子。
烤着火也不冷,还能就着火烤不少吃的,你就放心去学,这边不用你们管!”
芳婶高兴了,又看看底下的火炭,不用添火,她就搬着板凳转到翠花婶几个哪里,团玉也是个手巧的,阿满也把人打发过去。
火堆边就剩阿满、静姐儿和钟姐姐三人,三人烤着火吃着零嘴儿闲聊。
“雷叔的伤怎么样了?怎么没让他出来晒晒太阳?陈齐说多晒晒太阳好。”
“出来了,中午吃饭那会儿出来晒了半个时辰。”说起雷震的伤,钟含娇眉间微微蹙起,“这次到底伤很了,外面的伤口都结痂了,不过里面估计还没有长好。
伤口时不时就发疼,夜里也时不时咳嗽,倒是留下病根了,不过人活着就好,我有钱有时间,慢慢调养就好了。”
钟含娇不想让自己的事儿,让阿满担心,阿满已经帮了他们够多了,还给他们找了神医,等明年开春神医回来,说不定他们俩的身子都能调养好。
就是调养不好,这辈子能和雷震在一起她也知足了。
阿满点头,知道钟姐姐担心啥,说再多安慰的话都是徒劳,还是得等白老头回来才行。
“小年也过了,雷震的伤也可以移动了,明天我们就走了。”钟含娇用火钳夹一块儿碳丢火力,给阿满辞别,“快过年了,我们也回县里过自己的年,不能再打扰你了。”
她和雷震住了一个月了,眼看着要过年了,阿满一家有自己的亲人,怎么能打扰人家亲人团聚。
“成,年后去给你和雷叔拜年。”
静姐儿听罢俩人对话,对着散发香味儿羊叹气,手交叉拄在下巴上,嘴都撅起来了,烦躁地说,“估计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我娘派来接我的人绝对就要到了。”
“我还没玩够呢?不想回去,过年又有好多家里的故交来拜年,肯定很多人明里暗里给我介绍亲事。”静姐儿抱着阿满一只胳膊,把头靠过去,抱怨说,“烦死了,女人为啥非要成亲烦死了。”
“你爹娘很开明了,你住了这么久都没来催你,可见心里对你这个闺女多么在意。”钟含娇那阿满当朋友,那和阿满同岁的静姐就当成晚辈了,多了几分疼宠。
揉揉静姐儿头顶开解,“女儿家难免有这么一遭,早点相看你也能早点找个合心意的人,总比那些盲婚哑嫁要好百倍千倍。
以你爹娘对你在意的程度,你不喜欢他们也不会逼你,别浪费了爹娘一片好心,慢慢相看,有家里人给你长眼,人绝对差不了。”
别像她一样,经历年轻那一遭难!
年轻时总是觉着爹管的多,觉着自己喜欢的人千好万好,不顾爹的阻拦硬生生嫁给那个人,最后害的爹死家散家财也差点儿散尽。
她默默摸上自己小腹,这也是自己年轻时造的孽种下的因果。
静姐眼神有些慌乱,脸上也没了不情愿,她顺着钟夫人的手看过去,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大概也知道一些钟夫人的遭遇。
“钟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伤心的……”静姐儿悄悄拉上钟含娇的衣袖,怯怯说,钟含娇回神,抬手帮静姐儿捋捋脸侧的发丝,柔声说,“没事,跟你没关系,过去的事儿早就过去了。
回去好好听爹娘的话,即使有喜欢的人了,也别急着嫁人,好好相处相处。”
“好,我知道了。”静姐儿心里对成亲的排斥又少了些。
想想阿满和峥哥,钟夫人和雷叔,还有爹娘,懵懂的少女对自己未来的夫君也有了一丝幻想,好像有一个和自己相知相许的人感觉也不错。
阿满侧头对钟姐姐笑着点点头,谢谢她劝慰静姐儿。
半下午时间就在这样的消磨中过去,翠花婶儿学了新的剪法乐颠颠走了,芳婶扫了垃圾去门外倒掉,看见一辆马车朝这边走过来。
她放下扫帚,擦擦手迎过去,又回头冲院子里的阿满招呼,“阿满,你兰静姐来了,快出来?”
“芳婶,我又来了,晚上就在这儿吃饭了,又要麻烦你了。”兰静扶着小凤的手下车,笑着给芳婶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