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狗闻见女主子的味道,立马抛弃江氏,眯着眼后撇耳朵颠儿颠儿跑过来,在阿满腿边蹭几下,又朝江氏过去,两边都讨好,一个不落。
阿满看得好笑,快走几步,扶着江氏,又探头往江氏挎着的竹篮里敲,笑问:“您这是带了啥好吃的,黑豆和地瓜绝对是闻着味儿,要不然也会这么讨好您。”
“去去去!别蹦了!”江氏低斥一句,弯腰作势抬手要打,黑豆和地瓜吓得眯眼,胖乎乎的屁股各挨了一巴掌,“过年这段时间,天天吃肉还没吃够,都肥了一圈了,还嘴馋得紧儿。”
“我把家里昨天啃剩下的大骨头给这两只带过来了,估计是闻着味儿了!”江氏笑着说一句,嘴上刚刚骂着狗,这会儿已经把骨头拿出来 ,一只狗扔了一根过去。
这才算是把两只馋嘴狗打发走。
“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阿满笑嘻嘻看着,评价一句, 把人带到正院坐下,又招呼团玉去煮壶奶茶过来,叮嘱说:“煮成咸的!”
“哎,小姐,芳婶已经在煮了。”
江氏年纪大了,甜腻腻的奶茶她不太喜欢,阿满就试着给她煮了一次咸奶茶,她果然更喜欢这个,冷天里喝上一壶舒服的紧。
“别煮了,我一会儿就走,这快中午了,我待会儿就回家煮饭了。”江氏阻拦团玉,团玉灵活一躲脚下跑的飞快,江氏无奈只能冲人喊:“那就别放奶皮子、肉干这些了。”
又对阿满说:“奶茶顶饿,吃了那一碗,我中午算是不用吃饭了。”
“成,一会儿少喝点儿,这天还冷着呢。”阿满抱着江氏的胳膊点头,又看看她还盖着布的竹篮问:“外婆这会儿来有事?”
“昨晚我看你被烟花声儿吓着了,吓着了可不是小事儿,就给你来叫叫魂儿!”
阿满:……叫魂?这是什么玩意?
江氏却很是随意,说着话又从竹篮里拿出一截子红纸,一个瓷碗,一双筷子,扭头看阿满张开的嘴,又说:“忘了?你小时候被吓着的时候,你娘都找我去给你叫魂呢。”
阿满摇头,这她真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没事,听我的就行!”江氏大包大揽,拍着阿满让人起来,去院子正中站着去,“正午阳气最盛,别错过这个点了!”
芳婶提着奶茶进来,叫魂她倒是知道,这是乡下的土方子,立马赞同了老太太的做法,推着阿满出去站着去。
她帮着老太太去院子里摆东西,阿满迷惑的看着这些。
盛了大半碗水的白瓷碗被放在自己面前,正中摆着一双筷子,筷子上放着一截子红纸。
阿满一边无奈,一边觉着好笑,正要离开,就受到江氏一记眼风,警告的话接踵而至,“给我老实站着,一会儿就好。”
阿满伸出去的脚,默默又收了回来。
她才不是怕呢!她是不想老人生气好不好。
江氏用手把树枝条上的小枝丫全部去掉,看阿满老实了,她满意点头,等正午一到,立马用枝条在阿满身上轻轻拍打,嘴里念念有词:“阿满来,阿满来,阿满回家来哎……
各路神佛保佑,保佑俺家阿满平平安安,心想事成……”
最后江氏又跑到大门口,大声朝门外喊:“阿满回家,回家来,回家吃饭了……”
正午眼光洒在老太太有些佝偻的背影上,阿满看得眼眶发热,叫魂无论真假,老太太疼爱自己的这份心是真的啊。
叫魂结束,老太太看阿满还老实站着,满意了,摸摸阿满的头发,说:“吓着了,可不能不当一回事,无论真假叫叫图个心安也成。”
心里的怀疑不能告诉外婆,阿满只能顺势点头,头蹭着老太太的肩膀依赖地说:“好像心里是安稳多了呢,外婆你这叫魂还真有用。”
“就知道哄我,哪那么快!”江氏嘴上嫌弃,嘴角却都是笑。
到了文树、文根下学的点儿,奶茶是来不及喝了,阿满就让老太太提回老宅那边慢慢喝。
村里学堂初六开的课,作坊是初八开的工,钱氏和潘氏都要做工,老宅那边又要老太太每天忙着做饭了。
阿满有些心疼,提议说给老宅那边买个下人,被老太太强烈拒绝了,说自己还没老到不能动,说啥都不要下人。
阿满和两个舅舅都拧不过老太太,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阿满这边一场一场心慌和噩梦,在老太太的叫魂行动下,短暂的被压了下去。
卫泽成这边,心里的烦闷还没下去,又被吵的头疼,对着营帐外就喊人,“卫尚,什么情况,不知道峥子在休息吗?”
对于他来说,他更希望峥子是休息,而不是昏迷。
“侯爷,小黑过来了!”卫尚满头大汗的进来回禀,“小黑就是表少爷养的那头狼,昨晚自从把它和表少爷分开,它就不吃不喝。
最后还是白神医用一副药把它撂倒了,不过不知道啥时候又醒了,竟然骗过守卫的士兵,循着味儿找到这里来了,外面的守卫拦不住。”
卫尚急的满头大汗,不是一头狼他们这些人制不住,是这狼他们也不敢动。
这头狼,可是表少爷的宝贝,听四少爷和贺家少爷说,这狼不仅通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