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老忠,怎么这么着急啊?”村里妇人抱着洗衣盆从堰塘那边过来,看到俩人走得飞快,身后还跟着两只摇着尾巴的肥狗,不由好奇地问。
“没啥事儿,就是山上鸡崽子被黄皮子咬死了几只,我去看看。”阿满慢下脚步,转身和人打招呼,那婶子唏嘘,说:“山上到底不安全,不过你山上养的鸡鸭鹅味道好,价也贵还是划算。”
那婶子凑过来安慰一句,脸上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又说起春耕的事儿,“这几天地里的雪化得差不多了,眼看这就能翻地肥田了。
你家山上养的鸡鸭鹅多,粪也多,婶子想着能不能从你这挑几担,到时候撒地里肥地,婶子不白要,一车给二十文钱。”
阿满还以为啥事呢,山里养的鸡鸭鹅多,不用特意清理留下正好肥地,山里的果树和药草也能长得更好,可几千只鸡鸭鹅产粪量是十分惊人的,还是会存在不少粪。
为此还特意在东边山脚下挖了一个大粪坑,一年四季铲下来的粪都堆在里面沤着,这开春正好肥地。
“婶子去拉就行了,我待会儿山上给铁头娘说一声,婶子来拉粪的时候她就行了。”阿满点头答应,“不过我家地也不少,一家最多卖两车粪,婶子别嫌少。”
“怎么会嫌少呢,还是阿满大气,那咱们就说好了啊,婶子先走了啊,你忙着。”妇人喜笑颜开,扭身哼着小调走了。
阿满领着两只狗子上山,没走一会儿就碰到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忠叔,估计一直在这儿等着她呢。
正月快过完了,马上要进入二月了,山里越往上走,温度就越低,好在这边是阳面,太阳一出来,山上都能照到,温度也就上来了。
不过地面依旧能看到雪的痕迹,人走在上面沙沙作响。
惊得山里四处闲逛的鸡鸭鹅睁着绿豆眼打量,不过却不怕人,人走过它们照旧用爪子从树下,地沟里刨食儿。
这些鸡鸭鹅看着都不大,有些身上的绒毛还没有褪完,这批鸡鸭鹅是年前送上来的,山上养的鸡鸭鹅买得好,经验也养出来了。
所以去年过年前,阿满就去刘家庄刘老七家订了二万只鸡鸭鹅毛崽子,刘老七家一次可孵不出这么多毛崽子,阿满一合计,就让他分四批往山上送。
这样能错开鸡鸭鹅的生长期,等到四五月里,第一批鸡鸭鹅就能往外卖了。
忠叔没有领阿满去山顶铁头一家三口住的地方,而是去了半山腰西边于叔的住所,“铁头那小子还小,关着个人怕他发现再说出去,所以我们几个一合计就把人关到老于这边了。”
铁头每天上山下山去学堂,小孩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一不小心秃噜出去就不好了。
阿满点头,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几个人影,正朝山下走,两边碰到,阿满认出人,是她前几天从镖局借的几个守山镖师,老于叔几个回来,他们就要走了。
“姑娘以后有事尽管来镖局找我们!”黑脸壮汉抱拳打招呼,说实话守山活计轻松,每天还好吃好喝的,芳婶做的菜可比镖局厨娘手艺好多了, 他们仨吃的都不太想走了,巴不得再待几天呢。
可人家正主回来了,他们长时间不回镖局也不行,不然谁给发工钱。
“多谢几位大哥了,下了山去家里一趟,芳婶给你们准备了些吃食,还有家里的几样吃食,都不是什么贵东西,多谢几位大哥这几天帮着守山。”阿满再次感谢。
不能让人白帮忙,虽然这些人的工钱是镖局那边给发,但她还是得准备点谢礼。
三个汉子一听,面上笑更深了几分,抱拳一礼就迫不及待下山了。
要是寻常吃食他们也不要,吃了芳婶做的饭,芳婶的厨艺他们心服口服,芳婶给准备的吃食指定差不了。
俩人走到老于叔的房子前,就看到三个胡子拉碴的人,出去几天,每天不分白天黑夜的蹲守,三人来不及收拾自己,看着就有些邋遢,不过个个眼里亮的惊人。
阿满到了句辛苦,就跟着几人进去,又下了一个地窖,一进地窖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光线也顿时暗淡下来,空气中还夹杂着泥土的味道,还有一股臭味儿。
“抓了俩人,为了防着他们逃跑,一直捆着,所以有些邋遢!”老于叔解释一句,不解绑吃喝拉撒都不方便,几天下来身上难免有臭味儿。
靠着墙角有两个罩了麻布袋子的两个人,手脚都被捆着动弹不得,头上罩着布看不见来人,两人听见声音和脚步声儿都不安的扭动起来,嘴被破布堵着只能呜呜叫着。
麻布袋子被抽掉,突然的光亮让两人眼睛不适应地眯起。
露出的皮肉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来没少被招呼。
“把他嘴里的布抽了!”阿满点点两人,忠叔大步上前,绷着一张脸警告,“老实点儿,敢乱喊,老子把你舌头割了!”
王六呜呜惊恐点头,他哪里不知道这几人以前是镖师啊,打他俩和打小鸡子差不多。
尤四眼里就没有多少害怕了,镖师咋了,镖师就能随便杀人了,他才不信呢。
一路上阿满已经知道这次抓回来的两人是谁了。
一个叫王六,一个叫尤四,家住北通镇,相比尤四,王六就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