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四周旌旗猎猎,黑底金字的卫字迎风张扬,小兵们以为要费上一番口舌阻拦呢,谁知道一行马车定定停在原地,头发黑白夹杂,气势不容小觑的老夫人,一左一右被人搀扶着站在大营门口,一点儿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老夫人……”一个小兵磨磨蹭蹭过来,他是出拳慢了输了,被推出来的,不得不来啊。
“你们该干啥干啥,不用管老身,老身就在门口等侯爷出来就好。”
老太太怎么不知道的小兵的为难,她也是知道军纪的,所以就干脆不进去,就在门口等着,就看那个兔崽子能躲到什么时候。
还派人来通传,他不在军营,让她们先去定武县安顿下来。
无非就是支开她们,他好把峥子藏起来啊,想得美!
想起萧安探查回来的消息,卫老太太这会儿还心疼的厉害,虽然萧安查不出来中军大帐到底是谁受伤了,可每天白神医进进出出的,卫泽成又没受伤。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受伤的是峥子。
除了峥子的身份,她就想不到第二个能一直住在中军大帐,还用白老头亲自照顾的病人了。
也不知道峥子现在稻地镇怎么样了?她的乖乖呦!卫老太太只觉心里被挖了一个大洞直往里面灌冷风呢。
“老夫人、侯夫人还没走?”卫泽成在营帐了来回转悠,一会儿就要派人来传话,卫尚看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侯爷,脑门上都是黑线。
他无奈叹气,给来报信的小兵使眼色,看人下去,他上前一步,道:“侯爷躲不过去的,老夫人领着夫人这么突然来,肯定是得了什么消息的。
您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再说咱们都派人说了您不在,老夫人、夫人都不走,很明显是知道您在呢,这是明摆着堵您呢!”
“闭嘴吧!”卫尚冷喝一声,没好气的瞪卫尚,“你以为本候不知道啊,用得着你说的这么清楚!”
本候不要面子的吗?本候不是心里怵的慌吗?
娘和媳妇都来了,一准没他的好果子吃,主要是现在不知道老娘知道多少,有没有办法把峥子受伤这件事圆过去啊。
“走吧!出去迎迎老夫人和夫人!”卫泽成无声深吸一口气,再吐出就迈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冷硬着一张脸往大营门口走去,卫尚无声跟上。
“老夫人,老夫人?”
“娘?娘?”
卫泽成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大营门口一阵吵闹声儿,心里一个咯噔,也顾不得别的了,用上轻功一瞬间就出了大营,看着老夫人摇摇欲坠的身子,他目眦欲裂,飞扑过去把人抱住。
一叠声地喊人,“快!找白神医来!卫尚快!”
卫尚也慌了,没到门口脚下打转直奔军医营帐。
没一会儿老夫人就被心胆肝儿乱颤的卫泽成抱进中军大营里。
阿满和崔氏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笑意,这才绷着一张脸跟着进去,下人们除了被特许樊嬷嬷跟着进去照顾老夫人,其余都被下令等下大营门口儿。
团玉眼巴巴看着自家小姐进去,心里也想进去军营开开眼,也不敢开口求,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进去的。
这么想着就看到一个黑影从自己身边,快速窜出去,没有直接进军营,而是绕道北面,团玉看清楚是小黑窜出去以后,吓了一跳,想去找狼,再抬眼哪里还有小黑的身影啊。
团玉胖乎乎的圆脸皱成了苦瓜,起身想要在四周找找,没走几步就被闪着寒光的军刀拦住路,“军营重地,不得四处闲逛!”
团玉无奈叹气,垂着头回到马车附近,秋文看她实在难过,不免安慰一句,“阿满姑娘不是说了吗?小黑通人性,让咱们不用管着它。”
“这可是军营, 咱们认识它,别人又不认识它啊,要是受伤了咋办啊?”
“这……这。”秋文结巴两句也不知道咋办,相处两天,她也就能斜眼看着小黑,连个正眼都不敢看这头狼,心里怕得紧呢。
一行人慌慌张张的进了军营,卫泽成刚抱着老娘放在榻上,嘴里一直焦急的喊着娘,大冷天硬是被急出一脑门汗珠子。
“娘怎么会突然晕过去呢?”
“我怎么知道呢,大概是被气的!”崔氏斜眼瞪男人,没好气地又丢出一句戳卫泽成肺管子的话。
卫泽成哪里听不出媳妇话外音啊,不过他不确定媳妇和老娘知道了多少,硬是不敢开口反驳媳妇的话儿。
“侯爷,白神医来了,来了!”卫尚惊喜的话让营帐内又动起来,白老头刚给峥子施完针,就被卫尚拖过来,一路上鹿皮小帽都跑没了,来不及喘气。
进门就被卫泽成按着给老夫人把脉,手刚搭上老夫人手腕,眼神就和老夫人对上了,两双老狐狸眼一秒就懂了对方的意思。
白老头装模作样号号脉,连药都不开,就拎上药箱准备走,给焦急的卫泽成丢下一句话,“心病还须心药医,老夫人身子挺好”
“什么啊?一会儿心病的,一会儿身子挺好的。”卫泽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要追问就听见身后榻上传来咳嗽声儿。
他回神,母子俩视线就撞到一起了,看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