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好,俺们都是被骗来的啊,不知道是给北蛮子运粮啊,将军饶命!”
马四儿带头,一行六十来号汉子,齐刷刷跪了下来,岑山视线在跪地汉子们身上一转,对上视线的汉子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出声儿。
倒是马四儿抖着腿,硬生生没有退缩,和岑山视线对上,岑山笑了,踢踢脚边的死透的北月人,道:“这是你们杀的?”
马四视线一转,看向那个满脸青肿,脑袋被石头砸扁的,身上还要咬痕的北月人身上,颤着嗓子点头,“是…是,是小的们干的。
俺们没有工具,只能用石头砸,实在不行…还能,还能用牙咬,反正总能撕下来一块肉!”
“对对,这帮北蛮子该千刀万剐!”汉子们提起北蛮子一个个咬牙切齿的。
他们就是常年生活在边关的,谁家祖上没被北蛮子欺负过,这帮子畜生进村就要杀人,谁家没有几个人被北蛮子杀死,提起北蛮子恨不得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
所以这也是为啥费家和隋家人,要瞒着这些汉子,不告诉他们要运粮给谁,更不会说要运粮到哪里,还非要后半夜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运。
要是让这些汉子知道,他们是给北月人运粮,费家和隋家是休想能雇几个人。
“都起来吧!看在你们宰杀北月人的份上,本将军就不追究你们给北月人运粮的事儿了!”岑上松口,看着众人,“不过,这次的事儿不简单,粮哪里来的?都是那几家给北月人供粮?这些都是要查清楚的。
所以你们知道啥都要说出来,不得有隐瞒!查清楚以后,自然放你们离开!”
岑山的话让汉子们心里的石头落地,一个个脸上带上笑,一叠声的磕头保证,只要知道一定全说了。
看着赶车汉子被手下领下去,岑上视线转向一侧的运粮车上,吩咐道:“把粮食都带走,运回军营里,死了的骡子也都带回去,拉回去交给火头营就是一顿好肉。
这些北月畜生,一把火全烧了!”
“是!”士兵们欢呼一声儿!
一辆辆运粮车怎么来的,又怎么原路返回的,密道里,暗卫带着老木把密道全部查了一边,又把机关全部换了一边,成了杀害从此过得北月人的利器。
定武县,费家和隋家大宅里,一对对身穿甲胄穿堂而过抓人,费家和隋家人一个个惊呼出声儿,求饶声、困惑声儿四响。
没出一个时辰,费家和隋家的男丁女眷全部被投入大牢。
趁乱一个小厮,带着一封信求救信从定武离开,直奔邢城。
“头儿,通知兄弟们了,放那小厮离开了!”
“成,回营吧!侯爷还等着呢!”
邢城秦府,柔夫人和秦博远正坐在八仙桌上用膳,柳柔清温柔小意地伺候着秦博远用餐,身上悠悠的香气柳柔清身上散发,秦博远眉头舒展,嘴角还带着笑。
大手拍拍柳柔清的纤纤玉手,“坐下吧,一起吃,不用伺候我!”
“伺候将军,清儿愿意,也高兴!”说着话美眸泛起泪意,美人就是落泪还是美,一滴滴泪像是断线的珍珠,看得秦博远心头一紧,声音也柔和下来,拉着人在身侧坐下,“怎么了?哭什么?”
“奴家没事儿,没事儿。”柳柔清抬眼,满心满眼的看着秦博远,眼里都是爱意,微微摇头,笑着说:“没事儿,奴家就是高兴,好久没见到将军了,奴家心里酸的厉害。
在家担心将军,忧心轩哥儿,吃不下睡不着,现在终于见到将军了,奴家心里只剩高兴了,就是还担心着轩哥儿,这孩子满打满算也才不到十七岁呢。
还是个孩子呢,可就从军了,从军以后奴家就没见过几次,心里实在是想的厉害啊,呜呜……”
说着话,柳柔清泪珠掉得更厉害了,没一会儿一条的上好蜀锦帕子,就洇出一团团水渍,秦博远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可闻着柳柔清身上的香气,心底的抵触好像也没有。
“咱这样的人家,孩子从军是最好的选择了,军中有军中的规矩,孩子现在正在金阿卫历练呢,有我这个当爹盯着,你担心什么?”
“儿行千里母担忧,做娘亲的怎么不担心儿子呢,不过有将军这个当爹的担心,奴家是放心的!”柳柔清柔柔一笑,仰头看着秦博远的眼里满是依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柳眉又微微蹙起,红唇张张合合看着简直犹豫为难死了。
“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说的?”秦博远说不清心底对眼前人的心疼是为啥,可这会儿他看柳柔清是再好不过了,自然看不得她蹙眉。
“按说奴家是没资格说的,可总…还念着姐姐当年对奴家的好,心里难免还是担心着…大少爷呢。”说这话,柳柔清眼波流转注意到秦博远皱眉头,她立马话锋一转,娇娇怯怯地绕着丝帕说,“奴家……奴家说错话了,将军别气。
奴家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奴家也是心里担忧着大少爷,确是奴家逾越了的。”
说着柳柔清缓缓屈膝跪下,手里的帕子沾着眼角,肩膀还一抽一抽的,偏偏又没发出一声儿哭声,看着真真是雨打芭蕉我见犹怜极了,能让人心肝肝碎成八瓣儿呢。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