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喜悦之中的王全贵,也陡然反应过来,周围黑漆漆的,四处还有虫鸣蛙叫,这....这哪里是去汽车站的路,分明是到了荒郊野外啊。
“你....你是谁,你想干啥?”王全贵护着赵秀华,战战兢兢看着下车的人。
赵秀华紧紧抱着怀里的腰包,此时才发现,这个三轮车司机似乎有点眼熟:“你.....”
司机摘下口罩和帽子,赫然是消失已久的陈红军:“大姨,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赵秀华松了口气:“红军,你咋会在这里?”
陈红军看着两人笑了笑,突然吹了一声响哨,黑暗中,又窸窸窣窣走出来三个人,在微弱的车灯照射下,身型衬得格外骇人。
赵秀华察觉不妙;“红军,你....你这是想干啥?”
陈红军掏出泛着寒光的匕首:“大姨,你不是跟姨父一向感情很要好吗,怎么?现在姨父腿伤了,你就打算跟奸夫跑路?”
赵秀华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可陈红军这话就让她莫名觉得不舒服。
“红军,我有苦衷,你不懂的!”
陈红军哈哈笑了起来:“你有苦衷?你的苦衷是凌文海废了腿,满足不了你,所以,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就要跟奸夫跑路了吗?
赵秀华,你那地方还被他媳妇拿火钳子烫过,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又能跟人干活了?”
赵秀华脸色大变:“红军,你在胡说什么,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对你比亲儿子还要好。
你高中读了那么几年,为了让你能考个大学,哪怕考个大专也行,我前前后后下了多少心思。
你扪心自问,就算是亲妈,能做到这份上的有几个,为什么你就是看不见?”
陈红军脸色一变:“闭嘴,你少在我面前提我亲妈,你不配!”
王全贵腿有些打颤,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勉强挤出一个笑来:“红军,这....这都不是外人,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你也给老子闭嘴!”陈红军厌恶的看了眼王全贵,他最讨厌这种跟人搞三搞四的人,那会让他想起跟人乱搞还跑掉的琳达。
“都到这份上了,我也懒得跟你们废话了,把钱拿出来,你们这对奸夫淫夫爱去哪儿去哪儿,没人会管你们,我也只当自己没见过你们!”
“红军,你....你说啥钱呢?”赵秀华左右看了一眼,脑子飞快转动,她逃跑的几率有多大。
“你可把妈给害惨了,你欠了那么多的钱,我天天被人追债,东拉西扯才还了一些,要不是欠债太多,我也不会和你王叔选择离开。
你害得我落到这地步,还问我要钱,我上哪儿去给你找钱,天上能掉下来吗?”
赵秀华选择跑路,连最疼爱的小儿子凌玉龙都不带,怎么可能把钱给陈红军。
她这一生,过了太多的苦日子,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
人生已过大半,是时候为自己着想了,如今,她什么都不想,孩子男人都一边去吧。
要不是没人配合,她不方便离开,她连王全贵都不想考虑。
没办法,凌文海警觉心太强了,火车上牛鬼蛇神什么人都有,没有王全贵帮忙,她要顺利平安拿到这笔钱,也是不容易的很。
陈红军比划着小刀,斜眼看着赵秀华:“妈,我还乐意叫你一声妈,也是看在你养我多年的情分上。
你要想清楚一件事,人活着就啥都有,要是命都没了,那可就真的啥都没了。
我劝你还是乖乖把钱给我的好,别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赵秀华恐惧这是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而匆匆赶来仓促布局的陈红军,同样也不想在这个陌生地方节外生枝。
如果可以不费力气,轻易拿钱走路是最好的。
毕竟,赵秀华偷了凌文海的钱,她不敢报警也不敢回去,等于他白得这么一笔钱。
赵秀华小声哭道:“红军,你但凡有点良心,就该明白我这么多年,对你有多好,你留下那么大的烂摊子,我焦头烂额地替你处理。
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落到今天这地步吗?
我都这样了,你还问我要钱,我上哪儿给你找钱啊!”
陈红军有些不耐烦了:“赵秀华,你翻来覆去说这些,有意思吗?你是想等凌文海找来,还是想等着有公安来救你?
呵呵,不是我说你,就算现在有公安路过,你敢喊救命吗?
大家都是贼,谁也不比谁光明,把钱拿出来,少废话!”
赵秀华捂着钱,她想不明白。
这事只有她和凌文海知道,没有第三个人晓得,陈红军是怎么知道的!
王全贵看出了陈红军不想把事闹大的意思:“秀华,怎么说,红军也是你养大的,不是母子胜似母子,你都为他付出那么多年了,也不差如今这一点。
只是,红军啊,你要明白,我们走到这一步,都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你也别太过分啊!”
陈红军冷笑:“王全贵,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说这些,滚一边去。
赵秀华,老子耐心有限,这钱,你是给还是不给?”
他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