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瞧舌头。”
不是舌头给神仙修剪了,是神魂都换啦!
王桂枝探了头伸出一点舌头玩趣,更是把贾母逗得乐得不行。
愉快会感染,花堂里的气氛便是一片其乐融融,就连打帘子的婆子都觉得,二太太一回家,大家的日子就会好过了。
到了时辰,大太太李夫人过来服侍晚饭,贾母让李纨去照顾贾珠用膳,她自跟两个儿媳妇带着大姑娘一起用。
贾元春看着母亲跟大伯母都恭敬立着,心里想着,母亲在庄子上能坐着随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怪不得那么开心呢。
用罢饭,大家正吃着茶。
王桂枝放下茶碗子,当着贾母、李夫人的面斯文道,“老太太,我有件事,想跟您讨个主意?”
“什么事?”贾母心里打着鼓。
李夫人端着茶杯也凝神听着。
“老太太,我去了庄子上,才知道那是一房不成气的奴才,事犯到了珠儿跟前儿,原本是想着干净打发出去,但我素来知道咱家是几辈子的积善之家,有着宽厚仁德名声。我想着,不如罚他们一下就算了。”打发出去只会让其它人觉得王药一家办事没办周密,自己偷偷办事的时候,定不会这样。人可都是有侥幸心理的!
贾母当家了几十年,岂会不知道下面人事,板着脸道,“他们干了什么事?你想怎么罚?”
“他们以为是我的陪房,就借着贾家的名头,收了二十亩田地的租金份子,咱家原是四成的租,他们提到了五成。”王桂枝知道也是直砸牙花子,听珠儿说,有一片周贵妃舅舅家里的奴才,提得还是六成呢。若是年成好倒还好说,要是年成不好,说乱只怕就得乱起来。租户们都吃不饱,怎么喂得饱上头的人……
贾母皱了下眉头,这倒不是多少钱的问题,而是她深知,有这么一家冒头,只怕别人也不会有多清白,“你打算怎么罚呢?”
“珠儿当时生气,就想把他们都送去顺天府,是我给拦下来的。若真那样办了,伤了我们家的体面。我想着,铁槛寺那边是咱家的家庙,不少旁亲挂系都在那边,若是老太太大太太觉得行,跟那边也商量一下子,弄两间屋子出来,我罚他们卖十万碗饺子来赎罪。每碗十个,十文钱一碗,不许少量,不许提价。”而且她的碗也是定制的,比一般的碗都要大,虽说是十个饺子,却也要装得满满当当。
“十万碗!”李夫人惊讶道。
王桂枝还想着让他们把钱赚回来呢,自然不会细说,只微笑看她们同不同意,这虽然是她深思熟虑过的,可有些缘由不能直说。
贾母觉得这想法不错,既然犯了错,就应该受罚,在家庙卖饺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这样古怪的念头。
“你这主意很好,就这么办吧。大太太跟宁国府那边说一声。”十文钱一碗饺子,就是素馅的,也没什么赚头,果然是罚他们,得益得却是贾家的族人,贾母自然没意见。
李夫人站起来应了,弟媳妇要给儿子做面子,要罚她的陪房人,与她无干,也不费她什么事儿,应的便也爽快。
王桂枝这第一步走了出来,心中快意,她就是要竖个“榜样”出来。
这个贼羔子,什么时候到了,连吭都不吭一声,屋里人也不提醒她一下。
王桂枝轻皱了下鼻子,站起来给他行礼问安,“老爷好,老爷什么时候到的,也不通传一声。”眼看着他手边上都摆好了茶钟,更是觉得他不怀好意,肯定是在一边守着看她是不是说错话,要抓她的小辫子。
贾元春是家里最小的,老太太爱重她,王夫人不用说就连王桂枝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性子便活泼起来,她蹦到贾政跟前乖乖行了个福礼,便去拉他的手,贾政忙牵住了,也让贾珠李纨都起来,“大家都自在说话,别闹得我一来,你们都拘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