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官场的事你可能不懂,这件事交给爹。”
徐念直直的看着徐耀祖,突然心里就像着了一把火。
“父亲,我是不懂官场的弯弯绕,但我终于明白为何那么多人都说官场是一个大染缸,您变得已经不是我心中的那个爹了。”
徐耀祖被徐念一番话气的胸口起伏。
“你就是这么看待你爹我的,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的官位?那你可知这刘家的底细,若他们存心报复,你以为你爹一个小主薄能保的住你们吗?”
徐念看着徐耀祖微红的眼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对不起爹,但我还是要告的,您相信我,我是有把握的。”
徐耀祖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才道:“爹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但记住过刚易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用什么事都争一时之气。”
徐念点了点头,但心中想的却是她不是君子,她就是个小人,她报仇就是似箭在弦。
她摸了摸袖中的那块玉佩,心中更有了几分底气。
徐耀祖见女儿执意如此,也没有再劝,其实他又何尝不愤怒呢,只怨他身份位卑、人微言轻。
徐念见站在自己身边陪着的徐耀祖,轻轻拉了他的衣袖一下。
“爹,对不起。”
“哼,生气了就叫父亲,开心了就叫爹。”
徐念见徐耀祖恢复了常态,才轻声笑了起来。
等了大概两盏茶的时间,徐念才看见走出来一班衙役。
徐耀祖在旁解释道:“这是去提被告去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跟去看看。”
徐耀祖主要是为了去拿证物,谁也保证不了这些衙役有没有被收买。
一行人到了刘宅,衙役说明来意,不想门房说他们少爷不在,问去了哪里,也说不知道。
还是徐耀祖下令进去提人,这帮衙役才冲进了刘宅。
刘家当家人刘富见到这副阵仗,气的火冒三丈。
“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徐耀祖不禁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刘老爷才是县太爷呢。
刘旺福现在何处,若不老实交代,小心这些衙役冲撞了贵府的女眷。”
刘富指着徐耀祖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进去搜人。”
衙役齐出动,在前院书房找到了刘旺福,衙役找到他的时候正看到这位少爷和婢女在调情呢。
接着徐耀祖又跟着衙役一起找寻打人的木棍,不得不说这刘旺福是猖狂惯了,打人的木棍就那么随意的扔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衙役带着证物和刘旺福回了县衙,徐耀祖等人在前面走,刘富和其妻杨氏在后面追,这一家三口的嘴就没有消停过。
今日,吴县令也算是开了眼了,他就没见过县衙的办事效率这么高过。
一切就绪,准备升堂,这时师爷悄声问道:“老爷真打算升堂办这宗案子吗?”
“厉害关系我都透漏过了,但徐主薄那么谨慎的人还是亲自去提了刘旺福,可见这徐家是不怕这刘家的。
更何况,不要忘了这徐家小姐也不一般啊!”
师爷恍然大悟的笑着恭维道:“老爷真是为民做主的好官啊。”
吴县令笑呵呵的抬步去了前堂。
“啪”只听一声惊堂木响,吴县令威严的声音响起。
“升堂”
“威~武~”
到了公堂之上,刘旺福还在出言不逊。
“小丫头,知道我姐夫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徐念规规矩矩的跪下,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刘旺福。
吴县令听着也肉眼可见的生了怒气,在他的公堂上如此大放厥词,是有多看不起他这个县太爷。
只见一个眼神就让衙役先打了两下杀威棒,一时刘旺福的喊叫声和杨氏的骂声响彻公堂。
当然杨氏骂的是徐念。
“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自己勾引我儿子现在还想告状,小心让我女婿扒了你的皮。”
急哄哄跟来的杨氏此时还不知她儿子犯的是何事,见徐念长得好,以为是儿子又见色起意了。
徐念不紧不慢道:“据我所知,你女儿不过是同知的一个小妾,什么时候这同知大人成了你的女婿。
难道说你女儿被扶成了正室?”
杨氏以为徐念这是怕了,得意道:“就算现在不是,也很快就是了。”
杨氏想着自己女儿的受宠程度,还有那同知夫人病殃殃的样子,她女儿成正夫人还不是迟早的事。
谁想听完杨氏的话,徐念噗呲笑出了声。
“盛律规定:妾乃贱流,以妾及客女为妻,徒一年半。
不知同知大人可认同你女儿为正夫人?”
杨氏听完吓的脸都白了,她哪懂什么律法。
吴县令见下面终于安静了下来,心里默默点头,徐主薄还真生了个有能耐的女儿。
这件案子可以说是吴县令处理起来最轻松的,因为人证物证都准备齐全了,根本不需要他吩咐衙役去收集。
根据盛律规定:以手足殴人者,笞四十;伤及以他物殴人者,杖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