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在偏殿花园当中的嚣张蛮横完全不同,此时的芸烟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显得极为娇柔委屈。
将一个为了君上尽心尽责,不忍有人大胆亵渎君上的下属扮演得入木三分,连凤卿都想给鼓掌,顺便丢两枚铜钱了。
凤卿眼皮都不抬,继续倒酒,又喝了一杯。
芸烟见此,又露出了一副“竟然有人胆敢如此不敬”的惊讶模样,继续道。
“君上,您看,她一个医师竟然胆敢在您面前如此放肆。此乃书房重地,竟敢......竟敢在此饮酒.......当真是........君上,难怪她竟敢欺辱芸烟,还在芸烟面前说那些对君上大逆不道之话。”
芸烟说着,脸上就带着要委屈哭了的表情。
这一次凤卿眼皮撩都没撩起,继续倒酒喝着,
难怪灵铛说要小心这个芸烟巧言令色、假扮柔弱。原来这人,还真能这般两面。
也是个人才。
凤卿冷眼看着芸烟对秦沐风说话时候,那大眼中满是柔情期盼,表情更是带着极为动人的深情。她脑子又不是当摆设的,自然就明白了这位芸烟今天为什么会上门折腾这一出了。
而秦沐风的目光看着凤卿,见凤卿故意不瞧自己一眼,一张脸上有疲惫之色,但精神却算是不错。
不过凤卿脸上的表情极冷,整个人都散发着“我在生气,别惹我,你哄不好。”的气息,让秦沐风一时间更觉得有趣,转头就对着芸烟随意说了一句。
“将你方才说的,再说一遍。”
听到这一句,以为自己有了机会的芸烟赶紧继续两眼染着泪意,语气凄婉柔弱缓缓道。
“君上,您亲自让芸烟统管内务。今日乃是第一日,芸烟觉这位姑娘居住的偏殿之内灯火不明,无人侍候便主动入内查看,谁知不小心惊扰了姑娘炼丹,害得姑娘对芸烟发了大火。这些都是芸烟的过错,芸烟愿意在此对姑娘道歉。只是.......”
“只是姑娘千不该万不该,对君上不敬啊!”芸烟声泪俱下,整个人似乎哭得都快撅过去了一般:“姑娘怎么能,怎么能那般侮辱君上.......芸烟实在是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
听完这些,秦沐风手中的白棋微微动了动,两只眼睛直直看着凤卿,脸上似乎看不出任何表情。
芸烟见此,以为秦沐风因为自己说的话而生气了,要找凤卿算账了,心里不禁雀跃了起来,于是又追着问了一句。
“凤卿姑娘,你可敢当着君上的面,将你那番大胆的言论再说上一遍?!”
凤卿挑眉,放下了酒杯。
然后转头看向秦沐风,目光直接与秦沐风的双眸再空中对视,慢慢轻启唇瓣,将她在偏殿花园中说的那句话对着秦沐风,一字一句又说了一遍。
“秦沐风,我说,配不上我的是你。”
秦沐风挑眉。
凤卿说完,转头看向芸烟。
“再说上一百遍也可以,怎么,我说了你又能将我如何?”
秦沐风见凤卿当真是恼火极了,便赶紧微微颔首。
“她说的不错,我确实配不上。”
这一点,秦沐风极为清楚。他与凤卿之间,是他高攀了凤卿,死乞白赖要将凤卿圈进自己的世界里。不过,饶是如此,他也决不会放手。
因为整个世间,也只有他能配得上凤卿了。
凤卿,只要要嫁人,必定只能嫁他。
当然,若是他的卿卿愿意,他嫁她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些,秦沐风的目光闪过了柔和之色。
而跪坐在地上的芸烟听到秦沐风这一句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君上.......君.........”
自家君上怎么可能有配不上的人!
在芸烟心里。自第一次见到秦沐风开始,她便将秦沐风视为神只一般的存在,更是将秦沐风认定为是世间最出色的男子,没有任何女子可以配得上的存在。
当然,这个任何女子并不包括她。
如今,自己心中如此伟岸的存在的君上,竟然自己说出自己配不上一个医师的话,这让芸烟如何能接受。
芸烟正想继续说话的时候,沧左端着一个餐盘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木柳。
木柳手里拿着两份公文,显然是有正事要与秦沐风禀告。
沧左绕在身后,将膳食放在秦沐风与凤卿中间摆放着的案几上,然后极为乖觉地接过凤卿手边的酒囊开始给凤卿倒酒。
木柳入书房后,将书房中的情况大致看在眼里,心里多少就有了些计较,便没有第一时间将手中的公文递上去,而是自己在青衣中年人身旁坐了下来,然后对着青衣中年人点了点头。
“江临先生安好。”
书房内随着两人的入内,就有一时间的安静,所以凤卿也将木柳这句话听进了耳朵里,随即抬眼往青衣中年人身上看了过去。
原来这位就是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沧溟阁专属炼丹师,七品炼丹师的江临先生!
如今说来。
凤卿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除药王阁之外的高品炼丹师,所以不免就有了些好奇,多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