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能做。”
说着,就要去解古兰时的衿带。
因为是夜里,矜带系得松松垮垮的,几乎是一扯就掉了。
古兰时“嘶”了一声,大掌盖住了对方的手,眼神放出两道凶光:“贺裕,你想死吗?”
贺裕瑟缩了一下身子,手臂都在发抖。
他胡乱抹一把泪,楚楚可怜地看着古兰时。
古兰时有些恼了,他慢慢坐起来,掐着贺裕的下巴:“你真的就那么在乎你府里那两个丫头?”
方才还不乐意,说什么身上有伤口,这会儿又什么都能做了?
贺裕闭上了眼睛:“我不在乎她们,还有谁在乎她们?”
云缃和白晞是母后侍女的孩子,打小就跟着他的。
在冷宫最难的那一段时间,她们也不曾离弃。
但是后来淑妃发难,将两个小丫头调走,他后面又颇费了一番周折,才让这二人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按照规矩,这两个丫鬟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得给自己当暖床丫头了。
但是贺裕一直舍不得碰她们,他想着未来有一天,将她们都收作义妹,挑个好夫婿,风风光光从瑾王府嫁出去。
但是愿望还没实现,他自己就遭难了。
两个丫鬟是从他这个罪人的府中放出去的,指不定吃了多少苦。
贺裕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两个如同亲妹的侍女。
古兰时听对方如此倔强的语气,气笑了,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拍了拍他的脸:“你既然上赶着求、糙,孤就成全你。”
他刚想要去吻贺裕,就看见对方紧紧闭着的眼睛,和颤动的睫毛。
一副很害怕的模样。
古兰时心中戾气更甚:“你再摆出这副表情,孤明日就派人杀了那对侍女,饶是谢庭川都没法一天十二个时辰看在她们身边吧?”
贺裕睁开了眼睛,惊恐地摇了摇头,咬唇道:“……我听话就是了。”
“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丑吗?”眼泪流得满脸都是,双眼通红,头发乱成鸟窝,像是被糟蹋了一样。
古兰时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脸,蓝绿色的眼眸似乎掺杂着几分愠怒和不屑:“真让人倒胃口。”
听到这句话,贺裕的眼神瞬间灰败了下来。
这么多天以来,他早就习惯了古兰时说话难听,但是这次听到的时候,他竟然那么难过。
“你可以,不看我的脸。”贺裕闷闷道。
古兰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一下,想要生气,最后却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喘息。
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那么容易被贺裕牵动情绪?
为什么听到对方关心自己的侍女之后要生气?
为什么和对方说这种话之后,他也会有一点不舒服。
古兰时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爬到贺裕身边,将他那边的油灯给熄了。
寝殿内一下就黑了下来。
贺裕也冷静了下来,心想自己身份地位不比昔日,他没有任性的权力,若是真的惹恼了古兰时,吃苦的只有自己。
他拽了拽古兰时的胳膊:“我错了。”
古兰时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贺裕心里更慌:“古兰时,我错了,你别不理我。”
古兰时握紧拳头,还是什么都没说。
“古兰时,我伤口好痛,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流血了。”贺裕趴在古兰时耳边道。
古兰时沉重呼了口气,伸手将自己这边的油灯点亮,将人扯了过来,没什么好脾气地问:“哪儿?”
贺裕一口亲了上去,啄在对方的脸上:“没,眼泪干了,脸疼。”
古兰时忍住想要把对方掐死的冲动,换来了守夜的女奴:“打一盆水过来。”
贺裕心中窃喜,看看,这人还是很关心自己的。
只要给点甜头就心软的人是很好糊弄的。
他跨坐在古兰时的大腿上,很诚挚道:“明天能带我去猎会吗?我保证不乱跑。”
古兰时冷冷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贺裕喜出望外,搂着他的脖子拱了两下:“你对我真好。”
古兰时抬眸看他,心想,这人难道是因为小时候经常遭人白眼,现在被人骂也不会生气了吗?
好了伤疤忘了疼,可真好哄。
他刚才明明说了很过分的话,还以为贺裕要跟自己闹上半天呢。
想到这,古兰时的手掌穿过对方的乌发,轻轻揉搓着对方的后颈:“孤等会儿给你洗脸。”
古兰时的性格很拧巴,就算自己做错了事也从来不会主动低头,必须要别人先服软。
但是真的看见对方服软了之后又于心不忍,想要为对方做点什么弥补。
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些懊恼。
他哥哥曾说,他这样的性格,在军中领兵打仗还可以,但是很难讨心上人欢心。
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贺裕张着小嘴,似乎有些惊讶,连忙摇头:“不用不用,这种小事哪里用得着你。”
“你现在是孤的大妃,孤给你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古兰时将人带进了些,吻了吻对方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