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云翳不断地摇着头,想要稳定心神。
可是刚刚,刚刚……
不,不,不能再回想了。
云翳整个执念都要疯魔了。
现在他哪还记得自己最深的执念究竟是什么,满脑子都只有“芸娘”那一句如同魔鬼一般的低语——
“我比你……”
别想!别再往下想了!
云翳抓着自己的脑袋,几乎连人形都快要维持不住,他不想相信,可是他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
芸娘的那句话仿若魔咒一般,不断地在他耳边回响。
芸娘见状,似乎十分欣喜。
看着云翳这副崩溃的模样,连笑意都灿烂了几分:“夫君,良辰苦短,赶紧安歇呀。”
说话间,她素白的手竟是搭在了云翳的腰带上。
“!!!”云翳慌忙后退,下意识地就要召唤自己的灵剑。
可就在灵剑出现的那一瞬间,芸娘却是先他一步握住了剑。
“呜呜。”灵剑挣扎,发出刺耳的嗡鸣之声。
可是却挣不脱、逃不过。
“铛——”
芸娘见状,细眉微抬,随后轻飘飘地用食指轻轻弹了一下剑身。
刚刚还在挣扎的灵剑被这么一弹,蓦地安静了一瞬,然后——灵光更甚。
那是在云翳手里从未绽放过的光彩。
云翳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恐惧,一种即将落败的恐惧。
他想要离开,可是芸娘的动作却比他更疾更快。
只是轻轻一挥,剑气便倾泻而出,那是他穷尽一生也悟不出来的杀招。
没有任何华丽的招式,平淡地好像只是最普通的招式一般。
但就是这么最简单的一招,他却是连避开都做不到。
他甚至感觉不到痛,身体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云翳迷茫地瞪着眼睛,完全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他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芸娘将剑穿过了他的心口。
明明是对待垃圾一般的动作,但是芸娘的语气依旧娇媚:“哎呀,夫君,你不是天才么?怎么连我这最普通的一剑都躲不开啊?”
云翳……云翳破防了。
他所有的执念在这一刻像是一个笑话,而一旦执念动摇——
“啊啊啊啊啊!!!”云翳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不只是因为芸娘这一剑恐怖至极,还因为执念在瓦解,他在被其他执念反噬。
……
“就这,还能成为执念?”现实的城主府里,秦蓁很是不尽兴地感慨了一句。
这语气,分明是刚刚幻境里的芸娘捉弄云翳时的语气。
从始至终,哪有什么芸娘,只有秦蓁。
她还以为强大的执念,是山海皆可平。
可云翳的执念,说句不好听的,简直上不了台面,就这样的狗东西,居然能形成人灾?
对此,秦蓁很是怀疑。
一切都太过轻易,秦蓁反而担忧起来。
只希望师兄此行前去北苑,能有所收获,让她能够解开这个困惑吧。
秦蓁一边感慨着,一边加快了撕扯云翳的速度。
生怕自己慢上一点,云翳就这么四散了。
令人畏惧的恐怖人灾,此刻在秦蓁的手里,就像一块任人嚯嚯的手撕面包。
女子人灾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结果都被秦蓁投喂的执念碎片吸引了注意力。
“原来这就是食修吗?”女子人灾不禁感慨道。
自己啥都吃不说,还把啥都喂给别人吃。
她终于见识到了。
秦蓁张了张嘴,很想纠正对方,不是食修是这样,是她这个食修这样。
可转念一想,现在修真界好像也就她一个食修,她的所作所为貌似还真代表了这类修士。
反驳不了,一点都反驳不了。
“……是啊,这就是食修。”
秦蓁承认了,但是女子人灾却总觉得对方在唬自己。
“有人说过,你很,你很……”
女子人灾发现自己有点词穷,竟是不知道该怎么精准地形容秦蓁这样的人。
如果她是现代人,大概就会知道有一个词叫做——“狗。”
秦蓁可不在意别人对自己怎么评价,她只在乎这件事的结果:“你能感觉到吗?云翳的执念真的彻底崩了?”
“那种威压感确实消失了,被他吞并过的执念也在四处逃窜,但是……”
“但是什么?”
“芸娘没有出现。”女子人灾似乎对芸娘十分亲近。
秦蓁疑惑:“?”
“芸娘离开的时候说过,所有事情解决以后,她就会出现,可是,没有。”
秦蓁闻言皱了皱眉,很快,她的视线就了落到了床上那具身体之上。
“你之前说那是云城主,云城主是指云崖吧?”
女子人灾不知道为什么秦蓁要和自己确认这个,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得了云翳大部分力量,此时的女子人灾也隐隐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芸娘说过,云崖城主的身体,要保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