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君泽明正在接见定远将军秦墨。
“安时可有异动?”
秦墨道:“果然如王爷所料,安时抢占了沈元哲的军功,如今乃太子的人,一直受太子庇佑。”
“呵,安时身为武官,却有怯懦之相,从官十余年毫无战绩,却有胆量冒死一搏,本王如何不疑心。”
朗山朗月在一旁也是一脸的不屑。他俩身为顶级护卫,自然瞧不起这种吃皇粮却贪生怕死之辈,朗山对他更是嗤之以鼻。
“就是说呢,当初东锦国边境发难,战事一触即发,沈将军只有三万兵力,东锦国却有十万之余,若不是沈元哲迎难而上,只身一人踏入敌方军营游说,东锦国怎么可能轻易撤兵。”
朗月点了点头,附和道:
“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沈元哲前方游说,沈将军后方突袭粮草,父子俩里应外合,这才解了边境之急,沈元哲敌营坚挺三日,这心智的确非常人可及。安时只是去敌营接沈元哲回去,却被传成是他的功劳,沈将军被封为护国将军,安时被封为南将军,可沈元哲却依旧默默无闻,真是不公。”
“原本想着,能够安稳度过一生已是万幸,企图多了,会觉得人间不值,可越是想安安静静的生活,不带有任何的企图,对方,就越不会让你如愿。不榨干你身上最后一滴血,他们,怎么会停手。”
君泽明眸色深深,声音清冷,似乎是从遥远的边境传来讲述沈家父子的心事,又仿佛,是在袒露自己的心声。朗山朗月同时看向他,眼神里,说不出的心疼。
秦墨脸上带着一丝忧虑道:
“沈将军不好大喜功,所以这件事并未传扬出去,如今已经相隔多年,就算皇上知道了,惩罚也无关痛痒,怕是难动太子。”
君泽明拿出一封信交给他,秦墨打开后看了看,怒气冲冲的将信拍在了桌上。
“这个安时!竟然凭着将军的身份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甚至宠妾灭妻!这怎配为人!”
君泽明收好信件,道:
“此信是安时发妻亲笔,他的罪证,自然不仅如此。本王查到,安时私下招兵买马,已有五千之数,如此庞大的兵力却能掩人耳目,也只有太子能做到了。私兵,可是皇兄的逆鳞,为了保全太子,这个安时,留不住。”
秦墨崇拜的看着君泽明:“王爷这都能查到,果真厉害!”
“既然想动他,就不能留有余地,一定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太子佣立私兵,其中必有深意。本王前几日收到传书,东锦国似有异动,太尉今日便说边境防线不稳,让本王带兵重驻边境防线,想来,太尉与太子,应该是在密谋什么,或许,跟东锦国,也脱不了关系。”
秦墨心下一惊,这,可是叛国啊!
君泽明冷笑一声,似乎是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为了除掉本王,太子和太尉,真是费心了。只可惜,东锦国也是四分五裂,各地藩王拥兵自重,这个太子,怕是也没什么实权。两个废物太子,本王倒要看看,如何取本王的性命。”
三日后,百花宴。
沈未曦正在镜前梳妆,君泽明端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了进来,春晚识趣的闭门退下,转身看到朗山朗月二人守在门口,春晚白了他俩一眼,走了过去。
“哟,二位又在这抓刺客呢?”
朗山朗月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刺客?什么刺客?一路走来没发现异常啊?
看着二人呆愣的样子,春晚掩面而笑,继续道:
“王爷进屋找我们小姐去了,二位不担心王爷的安危了?说不定~会有刺客呢。”
朗山朗月这才恍然大悟,这丫头,阴阳他们呢!
朗山对朗月小声道:
“王妃如此大度,都不与我们计较,这丫头咋这么记仇呢?”
春晚无语的叉着腰:这个人说别人坏话都不避人的吗?她还在这站着呢!
“喂喂喂!你说什么呢!你……!”
春晚还没说完,朗月便一把将朗山拉到身后,对着春晚拱手道:
“姑娘,那时我们的确思虑不周,对王妃多有不敬,如今我们兄弟俩都看出王妃是顶好的人,还请姑娘见谅。”
春晚看着朗月,只得住了口。虽然她有心为小姐出气,但是他说的也没错,小姐都没计较,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更何况人家认错态度甚好,她再不依不饶下去,反而给小姐丢人了。就在春晚决定一笑泯恩仇的时候,朗山从朗月身后探出身子,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朗月的腰,不满道:
“你干嘛跟她解释那么多啊!王妃都没说什么,我们干嘛听她的啊?这丫头分明来找茬的,我们可是……唔……唔!!”
朗山没说完,便被朗月用胳膊夹住脑袋,另一只手死死的捂住了嘴,朗月一边控制着朗山,一边转头对春晚笑道:
“我这兄弟之前陪王爷出征被打坏了脑子,所以他经常神志不清,爱说胡话,姑娘别跟他一般见识。”
朗月心里都要哭死了,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才会遇到这么一个有武没脑的神坑队友?!跟在这个坑货身后收拾烂摊子他真的很心累啊!
朗月低下头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