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皇子未出世,早一点让先帝归西稳妥些。
当然了,流传更广的还是那个——先皇是在和肖太后嘿咻时不慎累死的。
众说纷纭,却已经没有当事人能现身说法,明明确确告诉大家答案是什么。所以,很多所谓的宫廷秘史、未解之谜,应该都是这么来的。
洛熠潇盯着陆煜捷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像个被看中的猎物,能不发怵,能不肝儿颤吗?
可颤着的同时又忍不住想:长公主殿下……确实美若天仙啊。心机深沉,阴狠毒辣什么的自己倒是没看出来,但这一举全歼敌军的计谋,却足够让人折服。
正如同洛熠潇对陆煜捷一样,此刻的陆大公子,心内也对长公主殿下有了改观,继而有了好感。
虽然都是好感,但很显然,陆煜捷对洛熠潇的,要多上了那么一些。
“都处理好了?”洛熠潇收回视线,淡淡问了一句。
陆煜捷这才仓皇回神,收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弯腰低头,毕恭毕敬道:“禀公主,战场已打扫完毕,此次峡谷之战,我军死三万,伤一万有余,敌方几乎全灭,统帅南宫旸业已坠崖,属下料定,应绝无生还可能。”
“嗯。”
洛熠潇余光扫一眼床畔:“这么死倒是便宜了他!”
口吻还是云淡风轻,只那神色,无端凌厉了不少。陆煜捷一激灵,这才觉得宫中传言也并非完全不可信,长公主殿下此刻的眼神,看起来着实吓人。
“仔细记录阵亡将士名单,回宫后交与兵部依法抚恤。至于伤者……把这临安城的大夫全都找来,定要仔细医治。”
“是,属下遵命。”
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完,陆煜捷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洛熠潇不解,抬头看他:“陆副将还有事?”
“我……”
陆煜捷瞄了眼床上:“属下是想问,小泥兄弟的伤,无大碍吧?”
当时看着洛熠潇怀抱周身染血的小泥离去时,陆煜捷也是担心地够呛,还差点一个不留神被敌人偷袭砍伤。他们认识至今已有数月,彼此欣赏喜爱,有着深厚的兄弟情谊,实在很难不挂心。
“无碍,伤口已包扎好,若无意外,明日应该就能苏醒。”
陆煜捷闻言稍稍放了心,又看向洛熠潇。看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只掀开眼皮瞟一下,又急忙躲开,半响问:“公主殿下呢?有没有……受伤?”
“本宫无恙。”
对于下属的询问,洛熠潇向来不把它们归为“关怀”,只觉得这算是变相的表忠心,又或是例行公事的走流程,更有甚者,是阿谀献媚,没安好心。
陆煜捷看起来不像是趋炎附势、曲意逢迎的小人,洛熠潇也便自动把他刚才的关心当成了例行公事的走流程。
即是流程,别人走了自己也要走,于是,长公主殿下有意柔和了些许面部表情,说道:“陆副将辛苦了,先去找军医处理下伤口,洗漱一番换身清爽衣服吧。”
适时软化态度关怀一下,绝对算得上是笼络人心的手段之一。
洛熠潇把自己的“温柔客气”当做手段,陆煜捷却直接当了真。
长公主殿下竟然如此平易近人,这是陆煜捷未曾想到的,而他更没想到的是,洛熠潇竟然还扬唇冲他笑了笑。
她笑起来……可真美……陆副将心里某根弦突然被拨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