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等的就是对方的这句话。
欣然笑言:“那我就依贤弟所言,到这里开埠置店。”
丁布抱拳:“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为难大哥,大哥只管说与我听。”
叙过正事,丁布又问起别的:“大哥在原平县,可曾见着周知县的小夫人?”
又遮掩说:“也不是别的事,上次她做了几句诗,颇有几分意境,小弟还想向她请教请教。”
两人的事杨凡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想到丁布现在已是县令,却还对周知县的小妾念念不忘。
回说:“近日我忙于年事,还未曾去周知县府上走动,先来的贤弟这里。接下来,就要去周知县那里。”
丁布闻言大喜,说:“大哥且稍候,小弟有几句诗想请大哥转给周知县的小夫人。”
回到里屋,片刻后再出来手里已多了一封信,用火漆封着,交给杨凡。
“不能当面讨教,就只好以信代言了。”
知道这里面肯定不只是几句诗这么简单,杨凡也没有揭穿,只是微笑接下。
又和丁布坐谈片刻,杨凡起身告辞。
丁布一直将他送出衙门外,执手叮嘱:“大哥办完事,定要来长坊县经商!”
“定依贤弟所言。”
坐马车回了流云寨,杨凡马不停蹄,又准备了一份厚礼,下山去原平县给周知县拜年。
原平县的衙门,杨凡是熟客,马车直接停到后门,刚下车,就看到小妾带着丫环正在门外,看样子像是在赏雪,神情中却带几分期许,就像是在等候什么人。
看到杨凡,小妾顿时笑靥如花,迎了上去,低声唤:“相公,你可终于来了。”
原来等的是自己。
杨凡有些汗颜,和对方温存几句,将丁布的那封信交上。
小妾也没有瞒着杨凡,当着他的面打开,看了一遍,略有窘迫。
本想将那封信藏起,想了想,又将之交给杨凡,坦言前事。
“那时相公去京城未回,妾身在县城里遇到了丁布,他百般纠缠于我,妾身被他迷了心智,也曾和他有过来往。”
怕杨凡会误会,又赶忙说:“不过也就是那几天而已,后来妾身再也没有和他约会过。”
她这么坦白,杨凡倒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小妾是周知县的女人,但这番言辞表态,搞得倒好像是自己的女人了。
看来这是对自己死心塌地了。
正要说话,后门里响起周知县的声音。
“听说易公子来了。”
杨凡给小妾递个眼色,整理过神情,笑颜拜年:“我特地过来给大人拜年,祝大人新年里前程似锦,宏图大展。”
小妾也跟着说:“今天早上我就看到蜡梅新绽,又遇易公子到来,这都是给老爷报喜来了。”
吉言入耳,周知县很是高兴,将杨凡请入府内相叙,也无非说些相互照应的话。
两处拜过年,杨凡返回山寨,又和姐妹俩一起去金沙滩拜年。
论地形,金沙滩更加平整,也更适合开垦,因此后来招收的流民主要都分配到了这里。
单以人数看,金沙滩的人比流云寨主寨的还多许多,又和流云主寨隔了几十里的路,随时都能独立。
但木熊心怀感恩,念着杨凡和雷芳菲的相救收留,并不做它想,只老老实实当分寨的寨主。
这次流云主寨大贺新年,雷芳菲也给分寨拔了银两,规格和主寨是一模一样,区别只是两处各过各的。
按着雷芳菲的想法,只是她和杨凡雷冉冉三个人过来拜年就好,但杨凡说那样太过冷清不够热闹。
在出发之前,组织了二十来个人编排了一段秧歌舞。
路上佯做过年走亲戚的,等到了金沙滩这里,二十来个人都穿起服饰,排好队列,敲锣打鼓,扭着秧歌进了寨子。
那个过年的气氛一下就起来了。
木熊听到通报,带着大小头目全部出寨门迎接,双方见面,少不得一顿热情问候。
说过拜年话,木熊又让人安排宴席,招待他们,席间杨凡也如法炮制,玩起了真心话,众人又是一场喜乐。
在山寨一直待的过了正月十五,两处寨子都办过灯会,和元宵舞会,杨凡才带着雷冉冉下了山,赶往长坊县,筹办经商之事。
新年刚过,长坊县里还是一派喜气洋洋。
杨凡先到有间客栈,准备在这里定下房间,然后再去拜会丁布。
进了客栈,里面的客人不多,掌柜的认得杨凡,知道他是自家小姐的贵客,当即热情接待,命小二认真打扫过天字一号房,招待杨凡入住。
办理过这些,杨凡出了客栈,正要上马车,就见急冲冲过来一匹马,马上坐着个青年,星眸剑眉面如刀削,看着有几分眼熟。
那马跑到客栈跟前,青年一勒缰绳,马匹一声长嘶,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尽显跋扈张扬。
青年长得帅,雷冉冉便多看了几眼,那青年也回视他们,看到杨凡,仔细打量一番,忽然脸色微变问:“你是易凡?”
这时杨凡也想了起来,这青年正是长坊县大户林家的公子林凡。
客气说:“林公子,久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