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
年月突然来这么一句,倒是把岁珩给整害羞了。
岁珩挠头,“好了,快去找小狗吧,但愿它还是刚刚你看的地方,没有跑走。”
“受伤了的话,行动起来应该不是很方便,不会走远。”年月边说,边快步向前,眼神是深深的关切。
她是在和岁珩说话,也是在安慰自己。
她比任何人,都担心小狗已经跑走,她怕找不到。
万幸。
当她和岁珩,在刚才小狗出现的地方蹲下,朝着草丛里望去的时候,小狗还在。
果然。
年月没看错,确实是一只小狗。
他们看向小狗时,它正趴在地上,吃着国刚刚捡来的食物。
小狗的左眼上,插着一支弩,它眼上和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干涸的血迹在枯黄的毛发上,已经结成咖。
可以看得出来,它应该已经受伤有些时间了。
因为眼睛闪插着的弩是斜着的,角度大概有三十多度,小狗趴在地上吃东西的时候有些费力。
它身体虽然在地上,但脑袋确实昂着朝上的,两只前腿像人一样,把食物艰难地抱在爪子里,好半晌才能咬上一口。
而且,可以看得出来,他其中一只前腿也是受过伤的,昏暗的草丛光线下,那被刀划过的长长的伤疤,刺眼的醒目。
年月和岁珩沉默地看着它,目光从它的眼睛和前腿上,又挪向它的身上,才发现它的身上也大大小小的全是伤。
无论是小狗身上的伤,还是眼睛上的弩,都很明显是人为。
年月的眼睛,瞬间便湿润了,心里又气又恨又难过。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得出来这么残忍的事。
岁珩的心里此刻也暗流涌动,他见过世间太多黑暗,可还是忍不住心疼起眼前的这只小狗。
它让他想到了曾经在垃圾堆里捡食物吃,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欺负的,那个流浪了九年的自己。
当时的他,遇到了心软的小年月。
就像现在的这只小狗,也遇到了它的光,年月就是它的光。
年月这时没忍住地骂了一声:“虐待动物的人,都该死。”
突然的声音,惊扰到了小狗,小狗抬眸朝着年月和岁珩看过来。
对视中,年月和岁珩屏住呼吸,一点声音不敢再发出,生怕吓到了小狗,它会跑开。
小狗确实紧张了一下,瑟瑟发抖,夹着尾巴。
仅剩的一只完好眼睛,眼神里布满了慌张和无措。
像在求饶,求年月和岁珩放过它。
它甚至没有跑,像是知道如果眼前的人如果要抓它,它是跑不掉的。
年月眼底的绯红更甚,心难过得厉害。
它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害怕却又认命地看着他们。
见它没打算跑,年月吸了吸鼻子,亲生温柔地说,“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是来救你的。等你吃完,跟我们走好吗?”
小狗像是听懂年月的话般,低头继续吃它捡来的食物。
尾巴依旧夹紧,但身体没有刚才抖得那么厉害。
年月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它吃完,岁珩则静静地看着年月。
落日余昏,绝美人间。
不敌她的美半分。
终于等到小狗吃完东西,年月缓缓朝着小狗伸过去手,打算把它抱出来。
它眼睛上的伤,需要立刻去看医生。
能活下来是它命大,但继续耽误下去,要是感染,再想救就难了。
小狗没让她抱,躲开缩成一团。
年月叹了口气,小手缩进袖子里,小狗不主动过来,那就只能她主动靠近它。
她必须抓住它,带它去医院,它的眼睛需要立刻进行手术。
就在年月把卫衣上的帽子也戴上,边哄着小狗“乖乖,别怕”,边埋头往里钻时,岁珩抬手拦住了年月。
“我来吧。”岁珩温柔地轻声道。
谁都不能保证,小狗会不会应激咬人。
有他在,他不会让月月承担任何的风险。
紧接着,没等年月反应过来,岁珩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掉了外衣。
也没给小狗反应的机会,出手敏捷地用衣服裹住小狗的身体,将它从草丛中抱了出来。
小狗害怕的开始挣扎,冲着岁珩龇牙,年月和岁珩迅速进入安抚模式。
小家伙很聪明也很善良,在确定年月和岁珩真的不会伤害它后,不一会,便安静下来。
年月随即从岁珩的怀里,心疼去抱小狗。
岁珩细心地将小狗身上的他的衣服,重新包裹了一下后,交给年月。
在年月的怀里,它受宠若惊的眼神,来回打量着岁珩和年月。
仿佛它是在做梦,被爱包围的感觉好不真实。
岁珩低头看着它,眼底不禁泛起涟漪,它和曾经的他可真像,当初他看小年月时的眼神,应该也是这般吧。
五岁的小年月没出现之前,他的人生一片黑暗,世界对他从未友好过,爱是他连梦里都不会也不敢出现的东西。
隔着幼儿园的铁栏杆围墙,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