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庆不禁想起,未来有一个叫“破防”的词,他现在听老瞎子这句话,就有点破防。
也终于理解,为什么龙哥他们都不相信老瞎子的话。
因为,能说出来的都不是秘密。
不过看他这么激动,武大庆又觉得他说的话似乎又是真的。
也许是半真半假,但他一时分不清,真的是哪个部分,假的又是哪个部分。
这时,把武大庆抓进来的民警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说道:“武大庆,把字签了,你就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
“是的,我们调查了一下,确实是我们搞错了,冤枉你了,感谢你对我们民警工作配合。”
他说这话时带着恭敬,武大庆立即就知道,他是为什么能出去了。
老瞎子听到武大庆能出走了,整个人都急了,摸索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民警同志,我是不是也能走了,我也是被冤枉的。”
“你给我们你侄子地址是假的,连我们都敢骗,继续蹲着吧。”
“地址是假的?”武大庆立即狐疑的看了老瞎子一眼。
龙哥立即摊了摊手:“我说了,他说的话你不要信。”
说着他指了指脑子,示意武大庆老瞎子脑子可能有问题。
原本还想顺腾抓住抢劫犯,这回武大庆心直接凉了一半。
老瞎子直接坐地上哭了,摸索着过来抓住武大庆的手,说:“小伙子,你要相信我啊,我侄子的地址是太原街23号,我侄子叫郎海,拜托你了。”
他说的很动情,后面声音还有些哽咽,若不是进来的民警推了他一把,根本不想从武大庆身上离开。
“我们对你还是太客气。”民警掏出一副手铐,啪的一下将他扣在铁栏杆上,老瞎子空中悬着的另一只手抓了几次没抓到武大庆,伤心地啪啪拍地。
走出派出所,武大庆以为过来接他的会是三叔,没想到却只见到刘思蒙一个人身影。
刘思蒙看着他笑了:“饿了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去去晦气再回去。”
“那我先打电话告诉三叔一声。”
刘思蒙摇头:“不用,三叔还不知道你被抓进去,而且我已经跟他打过电话,说我们遇到朋友,会晚点回去。”
“那你是怎么把我弄出来的?”
“我直接去找了林局,把过程说了,他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就答应我一定把你放出来。”
武大庆得意的抓抓刘思蒙头:“我媳妇果然聪明。”
刘思蒙瞪了他一眼:“谁是你媳妇,你求婚才求了一半,我还没答应呢。”
“嗟……”武大庆连忙掏兜找戒子,要把后面的仪式补上,刘思蒙拦住他:“你真不讲究,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哪有在看守所门口求婚的。”
武大庆想想也是,遂又把戒子揣回兜里。
可手往兜里一伸,感觉碰到兜里什么东西。
这种触感很异样,武大庆把东西掏出来,发现竟是一把钥匙。
他把钥匙拿在手里看了看,明显不是自己的。
可这把钥匙是什么时候进的自己兜呢?
忽的,武大庆想起老瞎子拽他时的动作,应该老瞎子拽他的时候偷塞进自己兜里的。
可这把钥匙代表什么,老瞎子给自己钥匙又是什么目的,有什么暗号?
武大庆想的一时有些愣神。
“你怎么了?”刘思蒙问道。
武大庆回过神,把钥匙揣到兜里:“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这么晚,还有饭店开门吗?”
“我记得有一家。”
于是刘思蒙便带着武大庆七拐八拐,进了一家私人饭馆。
这种饭馆优点是不用票,但环境有点吵,也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
吃饭的人形形色色,地上乱七八糟的都是垃圾,抽烟的、大声喧哗,乌烟瘴气,后面是大车店,人间烟火。
武大庆也真是饿了,点了四道菜,又来了两碗米饭,要了两瓶当地钢厂自产的钢厂汽水。
还别说,小店饭菜味道不错,冰凉的汽水喝在嘴里也说不出的舒爽。
因为吵,武大庆刘思蒙的话并不多,注意力都被隔壁一桌食客吸引了过去。
那桌一共四个人,听意思是给一位刚下山的朋友接风洗尘。
所谓下山,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刚刚刑满释放。
因为他们来的早,武大庆和刘思蒙进来时,他们都已经喝多了,说起话来更是吵吵嚷嚷。
其中,一个呜呜咋咋的叫贺老四的人相当得意:
“知道么哥几个,当年我进去的时候洗劫了一个地主,他偷偷藏了整整三箱子袁大头。”
“老子刚把东西藏好,还没来得及享用呢,人就被逮进去了。”
“他们明知道我是一个惯犯,可奈何没找到赃物,地主爷不敢承认自己私藏的银元丢了,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后来也不知道从哪找到一个老头,硬说我拦路抢了他五毛。”
“就因为他说的这个五毛钱,硬让老子整整在里面蹲了一年。”
“他妈的!响当当的都是银大头啊,老子数银大头数了整整